上穷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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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原创散文 |
碧霞满空的东方第一层天,道家称之为“碧落”。从碧落到黄泉,间隔着我们现实中的生活。碧落、现实、黄泉,亦佛之所谓三世。在现实中的十方天地中都可预见的情感里,你的身影却无从寻觅。泰戈尔说:“生于夏花之灿烂,死于秋叶之静美。”假如以夏比做是天的碧落,以冬比作是地的黄泉,那么此身所处,就是秋的现实。
落叶是深秋的象征。这个秋天的天气有些奇怪,夏天多雨且凉爽,而时值中秋,气温却略显炎热。假如没有落叶,秋天是不可想象的。可现实的今秋没有风卷与落叶,就如没有现实一般虚空。我,用熔岩般炽热的目光望向你的容颜,那深藏若虚里像是浓郁的化不开的香气氤氲一样,秋水为神玉为骨。而你冷漠而躲闪,让迷离在三世的现实中,无法定位碧落与黄泉了。
我存一片固有的情和一颗永殇的心,纵然穷极碧落,还是沉闷在没有边际的忧郁海洋里。酒的迷醉每日包容着我,让我总在微醺的感觉中稀依遥想着碧落的云霞。喝下的酒仿佛融入我血液中一般,酒劲上反,我感觉吐喷出的是酒,却发现呕出了鲜红的血。震颤人心的红色跌洒在苍白的地面,再激迸开令人眩晕的颜色。没有难受,反而感觉一种畅快。似乎吐出的不是生命的红色,而是心底久已的郁烦一样。如此,爱以生命为代价。
我孑然茕立,形单影只,渐为散淡的人。耳边不停地鸣响,似杜鹃与鹈鴂为爱滴血的悲鸣。我知道,这是自己产生的因长久缺乏休息而生的臆境。但我还是夜不能寐,只能在夜的黑暗中莞尔笑之。如燃烧着生命火焰的蜡烛,豆大的光亮后面,是渐行渐远的健康与幸福。
我有一颗热的烈的心,迸出火的激的情。我的外形却似一个冰冷的雕像,在城市的边缘默默伫立,任雨水的冲刷与荡涤。我孤独的雕像在雨中默默哭泣,脸颊上分不清布满的是雨还是泪水,如此才似可以表现自我的孤独。简单的宁立也是一种流浪的生活,在现实无奈的世界里,我遥想碧落,啜泣残缺。再颤思黄泉,苍白无血。现实的边缘即未来某个停滞的时刻,那么的虚无飘渺。我堕入窒闷的黑夜,希冀时空的尘埃淤积在记忆无边的黑暗里。我的思绪如烟花般瞬间美丽,光亮过后,只能长久地在心底细细玩味这短暂的飨宴。而一个人的孤独背后,是苍凉而真实的生活。
风鬟雾鬓,风伴云舞。我在自己的文字中缠绵,盼望着梦永远不会醒。我的每一个文字写出,都是在用活着的一点精神去超越这平庸的生活。泪或许还会在无人的夜里不由自主地流下,但我会笑着魂牵梦萦。
我言笑晏晏地读着白居易《长恨歌》里的诗句:“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人生是短暂的,而相聚更是匆忙的,但短而忙才是真实的生活,才是苦寻的结果,才是内心的渴望,才是真情的流动。在短而忙的苦涩中,我体味着长而闲的最生命的本质。时光流逝,如白驹过隙一样。在时光的长河里,我知道自己在漫漫长大、成熟、老去、乃至消亡。
岁月清冷,心已寒凉。我是一个自私的灵魂,我清晰地知道自己隐忍的心里真实的感受。但是不可能,我很茫然。
“二人若不同心,又岂能同行?”从碧落到黄泉的寻觅,让我逐渐低下激情荡漾的头,我知道人生行进至此,是我无法释怀的感伤,更是我无法遇到你的离爱。我手捧着两株琉璃苣,想借琉璃苣带来的花语的勇气,再找一个借口,使过去的一切不会成为阻挡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