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大明湖：一片大明在心中

李恒昌

    曾无数次到本市的大明湖游览，长留心底的，只有三个非常特殊的片段。

    很小的时候，有一年夏天，家在济南的姑姑到乡下我家看望奶奶。一次，姑姑抚摸着我的头说：快长，长大了，跟我去济南，让你表哥带你到大明湖玩。

    “大米湖？肯定是个好地方！”当时我这样想。

    在我的想象里，大米湖一定是一个盛产大米的地方，湖里到处都是白花花的大米，岸边是很多蒸大米、卖大米的人。到大米湖去游玩，可以尽情地吃白晶晶、香喷喷的大米，一定非常惬意。

    后来，上学之后，当自己知道大明湖的“明”字不是“米”字时，方才醒悟，原来大明湖并不盛产大米，自己是个真正的“大迷糊”。

    等到来济南求学，和同学一起游览了大明湖，并没有发现大明湖的奇特之处。八十年代初期，从一本杂志上看到一个关于大明湖的故事，顿时对大明湖有了新的兴趣。故事是关于著名词人李清照的，大概情节是这样：

    八百年前的一个秋天，秋高气爽，天空碧蓝。泉城济南，黄花少女李清照到大明湖荡舟玩耍。暮秋的大明湖，别是一番景致。雪松杨柳，断荷残藕，引得李清照心绪清悠，诗兴大发。随即吟词一首：

    湖上波来风浩渺，秋已暮，红稀香少。水光山色与人亲，说不尽，无限好。

    莲子已成荷叶老，清露洗，萍花莛草。眼沙鸥鹭不回头，似也恨，人归早。

    不料这首词，正巧被岸上一个书生听到。那年轻书生正是当朝宰相的儿子、金石学家赵明诚，此番他来大明湖实地考据金石，没想到听到这首好词，心中暗自赞叹，暗思那作词之人肯定是自己久仰的李清照，又见李清照生得一表人才，顿生爱恋之心。于是，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戒条，大胆上前与李清照搭话，并把那首词一字不错地背了一遍。李清照当即被他的才情所折服，二人婉言交谈，一时相见恨晚。后来，他们二人如愿成为相亲相爱的夫妻。

    从此以后，一提起大明湖，甚至一想起大明湖，脑海里就会浮现李清照和赵明诚的爱情故事。

    一个稍感闷热的日子，我和可心圉于不同的围城之中。电话里，我告诉她，出去呼吸一下清新空气吧。于是，我们同时出走，来到这个叫大明湖的地方。

    游船上，我向她讲述了李清照和赵明诚的故事。她听得很认真，曾问我，词中的“鸥鹭”，究竟是哪两个字。

    湖心岛上，我们静静地坐在水边。湖水非常饱满，一直涨到脚底之下。那一刻，我告诉她，自己的最大心愿，就是牵着她的手，远走天涯。

    那一刻，她的眼睛是那么明亮，像湖中的波光。她告诉我，你走多远，我就和你走多远，最好能走到天边。

这是心灵的约定，也是长存心头的画面。

    三个不同的片段，寄托着三个不同的梦想。在关于大明湖的三个不同底片里，体现的是怎样一种自我无意识？一个是渴望得到精美食粮，一个是渴望真爱在心涧流淌，最后一个是什么呢？难道是渴望插上一双自由奋飞的翅膀？

     今天，端午节，我再次来到这里，用我新买的广角镜头，拍摄大明湖的一片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