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激情：“奔女”红拂与“雷人”李靖

——先人爱情系列之三

李恒昌

那一夜激情，是一个极其冒险的行动，也是五百年前的一个心灵约定。

——题记

真正的爱情就像天空飘忽不定的云朵，她总是突然造访，没有提前预告，也没有任何征兆。你永远不知道，爱情究竟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通过什么细节，与什么人发生，结果又将如何。

李靖和红拂的爱情也不例外，而且更充满偶然色彩。那是一个很特殊的场景，爱的诱惑来自对方那双独一无二的眼睛。事情就是这样，爱情首先在自己身上发生，却是另一个人的眼睛点亮你的心灯。

当时，胸怀安邦治国之志，却又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李靖，与身居高位的司空杨素畅谈天下大事，却被杨素冷眼想看，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不料绝代美女、阅人无数的红拂正侍立身旁，对他一见钟情。此可谓，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情在江湖风雨中。

应该说，红拂碰到的是一位真正的“雷人”，他雷倒的是一位阅人无数的绝世美女。他的眼睛似石火电光，将红拂击中。面对李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红拂心中坚守了多年的长堤轰然倒塌，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她心中升腾。那一刻，升腾在她内心的，其实是渴望了多年的爱与激情，关乎追求，关乎生命。

李靖在杨素那里，也就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这一个时辰，对红拂来说，相当于她的半部人生。因为，那一刻，红拂在心里已经作出决定：她要跟这个人一生。无论海角，无论天涯。无论风雨，不管饥困。这是他们二人五百年前的约定，不能祈求，更不能更改。

那天夜里，红拂的行为，是一种极其冒险的行动。出门前，去与不去，是个问题，丝毫不亚于哈姆雷特关于生与死的疑问。红拂知道，私奔是一条歧路，也是一条不归之路。走出门，就不能回头。她同时也知道，爱情虽然是最最关乎心灵的事情，但最关键的还是要看行动。没有行动，梦，永远只是梦。

红拂是一路打着小鼓去找李靖的。夜色朦胧，鼓声咚咚，声声激荡和颤抖着她的心。可以想见，她当时的激动，她当时的疑虑——。一个女孩子，主动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一个几乎素昧生平的人，这需要多大的胆量和勇气！

李靖离开杨素的时候，司空家的大门砰然关闭。回到客栈的李靖面对的是一盏孤灯，惆怅充盈他的心中。红拂来到客栈时，李靖对有些事情没有感知，也没有认识。事实上，当一扇门在他身后关上，世界必然为他打开一扇窗。在这寂苦的夜晚，天使正在窗外朝他煽动翅膀。

红拂的话语异常坚定。她说：我爱你！跟你走，无论天涯，还是海角！那是李靖今生听到的最美的话语。可是，他却有些迟疑，有些犹豫，有些紧张。对突如其来的幸福把持不定。这时的李靖有些迂腐，也有些傻。因为他不明白：性爱是神赐的甘露，当幸福之水降临，要怀揣感恩之心。

红拂并没有轻易放弃，她大胆而执着地为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努力。亲爱的，我给你唱首歌吧。月色之中，红拂哼起了轻快的小调，李靖心中立即响起万千和声。在这万千和声里，红拂和李靖踏着欢快的节奏，开启今生最美的风流——

多年之后，风沙唱响了驼铃，李靖问红拂：悔不？红拂在月牙泉边，再次哼起那支轻快的小调：在我的生命，还是白纸的时候，就深深地印上太阳的吻痕。你肩上的雪花，使我以往所有的歌声，都不再生动。当你的大手，解开我青春的纽扣，我愿用整个一生，换那一夜激情！这一切，只因为，我把生命定义为爱情！

2008年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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