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身体，严禁抓扶 [07札记之三]

李恒昌

去年夏天，乘坐11路公共汽车去洪家楼附近会朋友。汽车上人比较多，也比较拥挤，我习惯性地挤到汽车后部，因为常理告诉我，后面相对比较空闲。使尽力气挤到后面，果然比较松快。

可是，站了没多久，便遭到了新的拥挤。后面有个人，一个劲地往我身上靠。我回头看了看，发现是一位大约二十六七的女子，她的身后，紧拥着一位男士，应该是她的男朋友吧。

当时，我也没在意，只是以为车厢里过分拥挤所致，于是自己向后挪了挪身子。没想到那女子依然向我身上靠，靠得我都有些不自然起来。车上实在太挤了，已经没有了任何退缩的余地，我只能站着不动。过了一会儿，那女子居然抓了一下我的胳膊，等我回头看她时，她又悄悄放下了。

大概到了老东门，拥在他身后的男子突然转身下车。当时我想，他们怎么不一起下呢？正疑惑间，那女子突然对我，也是对车上的乘客说：刚才下车的那人是流氓！她的话让大家大吃一惊，站在她附近的人说：什么？流氓？我们以为他是你对象呢！那女子充满委屈地说：哪里啊，我根本不认识他，他老在我身后作小动作。

说话间，车已开远，那下车的男子早已不见踪影。人们抱怨她怎么不早说，她却看了看我。这时候，我才明白，她刚才抓我，原来是向我求救啊。我当时丝毫不知。转而一想，可是，你既然知道车上不允许别人抓你，自己怎么又采取抓别人的方式，让我误以为是其他意思？

下车的时候，突然看到车门口用来开关车门竖轴上，写着这样的大字：严禁抓扶。这似乎是一种神秘启示：公共场合，严禁抓扶他人身体！否则，你可能被看作流氓，或者小偷！

2007年1月7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