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解放：谁能做萨乐美一样的极品女人

李恒昌

    在粗略读过法国作家斯蒂芬·米肖的《露·安德列亚斯－萨乐美：生命之友》一书后，想对立志做所谓“小资”的知识女性做一次真诚的劝勉。陶晶莹曾在一首歌曲中大声疾呼，姐姐妹妹站起来；我却要在内心呼吁，那些值得尊敬的女性们，不要再做所谓什么“小资”，而是要努力做一个萨乐美一样的女人。做“小资”容易，做萨乐美一样的女人很很难；做这样的劝勉，可能会没有任何人实践，也可能遭到女性或者男性的耻笑。但是，我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萨乐美是一个妖女，一个“骨灰级”的顶级妖女。她是一个真正伟大的女性，是一个妇女解放的得道者，是站立在女性丛林里的一个绝美风景。她的出现，她的到场，她谜一般的人生之路，从某些方面阐释和回答了当代妇女解放的方向、道路，以及一些令人困惑的问题。

    有哲学家曾经说过，未经省察的人生没有意义。同理，未经深入思考的女性人生也没有意义。萨乐美有一颗智慧头脑，她虽然不是哲学家，在她的人生路上，依然经常思考“女性究竟是谁？她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这类重要问题。她是幸运的，也是成功的。她找到了自己的答案。她的所指和能指都是女人真正的本质。在她很年轻“不负担思想，只负担爱”的时候，她就深深地明白了这一点。她说，女人是“生命的原体”，是更自然的人，有性的生命在女人身上具有更完整的自然存在状态，而其性爱具有一种更深沉的美。她的可贵之处，在于她发现、发掘，并以自己的努力实践女人的真正本质。基于这种认识，萨乐美虽然沉默寡言，但始终以女性的本真实实在在地生活着。为了实现女性的真正本质，萨乐美不断学习，不断以各种知识和能力武装自己。十八、九岁的年纪疯狂读书以致咳血。刻苦学习和修炼，铸就了她的“妖女”本色，也使她生活得更加从容，更加惬意。对女性本质的认识，引领了她的生活；同样，这种生活，也使她不断加深对女人本质的认识。

    萨乐美在发掘女性本质的同时，始终保持自己作为女性独立的角色和人格。她说“女人首先是属于自己的”，“女人不是注脚”，“两性不论以什么样的结果走到一起，实际上就是两个独立的世界走到了一起，其中一个世界倾向于内缩，另一个世界倾向于外张……在各种形式的生活中互相补充，相得益彰，共同提高”。在此意义上，她认为，“女性回归女性的程度还远远不够”，“还没有变成真正的女人”。女人要真正成为女人，要实现自身的真正解放，必须保持自己“属于自我”的独立性。即便萨乐美“爱我所爱死去活来”的时候，与大师们组建“三人共同体”的时候，她依然保持自己作为一个完整意义上女性的独立和个性。而且这种独立性和个性只能得到尊重，不容任何侵犯。

    萨乐美是有思想的知识女性，但是她不是依靠思想，而是依靠爱来拯救男人，并影响和改变世界。正是她对女性本质属性和独立角色的坚持，使她成为一个对男人具有强大杀伤力的女人。狂傲不可一世的尼采在认识她第二天就向她求婚；著名诗人里尔克对她一往情深，至死眷恋；弗洛伊德也对她称赞有加，并视为知己。她的一生与尼采、里尔克、弗洛伊德的命运交织在一起，并且十分牢固地交织在一起。她以自己丰富博大的爱，帮助他们获得新的思想和新的精神。里尔克这位比她年轻十四岁的诗人，称她为‘母亲——情人’， 把她敬为女神，写下了“我要通过你看世界，因为这样我看到的就不是世界，而只是你，你，你”的热烈句子，并在她的影响下走向艺术的成熟。1937年，在为她写的悼词中，81岁的老弗公开宣布：“女人，或者说人的所有的弱点要么在她身上根本就不存在，要么就已经在她人生的历程中被她全部克服。” 她的爱的行为，实践了拿破仑时期一位叫勒伯汉的政治家的话:“女人的使命是激发他人的灵感，而不是自己写作。”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她的理解力是一个奇迹，对爱的理解使她英勇顽强地穿透最热烈的奥秘，这些奥秘不是给她造成痛苦，而是以其清纯的光芒照耀着她。

    萨乐美的人生价值何在？重要的一个方面在于对后人的启迪。妇女解放是一个长久困惑人们的话题。女权主义者曾做过多种探索和努力，麦当娜也做过积极探索，中国式妇女解放道路似乎没有真正解决实质问题，我们是否应该从萨乐美身上得到些启迪。当然，萨乐美是个案，要求人人都做萨乐美似乎是天方夜谭。但是，有一个灯塔矗立在那里，毕竟是夜航于海的人一个不可或缺的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