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他的感受和意愿

作者：童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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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是张卫红的第一故乡。

生在那里，

小学、中学、文革、当工人，

旁观乱世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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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是张卫红的第二故乡。

大学生的岁月在那里，

党的螺丝钉的枯燥教育，

虚度光阴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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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幼年的张卫红，

学龄前奉父母之命，

单独提着大水桶，

去屋外多家合用的水龙头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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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夜色，天上月光。

张卫红提着满满的水桶，

回家的路上费劲地仰头望天，

内心茫然：活在世上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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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成人的张卫红，

提着凳子去站在爆棚的后排看电视。

回宿舍的路上再次仰头望天，

内心空虚：人的价值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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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童牧野都看到了。

都听到了他的内心独白。

我知道囫囵吞了他、取代他，

就是彻底地解救他、解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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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成为我

成千上万个灵魂聚合体中的一个灵魂。

一个并非微不足道的灵魂。

他的分量在于他对多年洗脑教育的极大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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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在世上为了什么？

为了给我童牧野提供地球人的身份证。

他的价值微乎其微？

不，我要让他身价上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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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尊重他对第三故乡上海的深爱。

那是比大海还深得多的更深更深的深爱。

他轻易不想回到第一、第二故乡。

我深深地尊重他的感受和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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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牧野作于2015.1.10晨。发表在《后现代派小说家童牧野》新浪博客2015.1.10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