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后的落地与惊人后的无声
——长篇小说《财神的宝库》第65章

 

童牧野
      
上一章小说发表后，很多读者来函，都想知道各自驴皮的原始特征和起始数据。
其实，您的驴皮的原始特征和起始数据，就隐藏在您的法定姓名和行为踪迹之中。
话说陈逸飞、陈逸鸣兄弟俩，半个多世纪之前，其长辈给他俩取名，可谓极具创意。
逸飞者，一飞冲天也。
逸鸣者，一鸣惊人也。
兄弟俩，一个一飞冲天，一个一鸣惊人，双双留美学画，双双成为美国哈默画廊的签约画家，可谓哼哈二将，左右开弓，光宗耀祖。
然而长辈粗通而非精通文学，略知而非深知玄学，无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一飞冲天之后，二飞又会如何？
一鸣惊人之后，二鸣又会咋样？
财神爷爷编过一部秘而不宣的《玄学大辞典》，连我都暂时没有资格窥其全貌。
但陈逸飞逝世之前，财神爷爷出于爱护财神弟子及其追随者的需要，让我一阅并可在陈逸飞逝世之后、陈逸鸣健在之时，公布如下词条：一飞冲天，二飞落地。一鸣惊人，二鸣无声。
原来如此。一飞冲天之后，最好别再回头，不可有叶落归根之念，不可有返回故土之想，他在国外搞画画搞成一飞冲天之后，再回国搞产业，导致二飞落地。
5年前的2000年，陈逸飞面对电视镜头，坦诚地说：自己的银行存折上，没有多少钱。自己的卖画收入，左手进，右手出，在自己手里过一过，就投到一些项目上去了，有些项目是不赚钱甚至亏损的。
那些亏损的项目，为什么要去搞呢？
朋友的怂恿，朋友的鼓动。
陈逸飞的朋友遍天下，一万个朋友，会给您一万个进取、开拓甚至冒险的主意。
如果您耳朵软，您就会被大地、被故土，牢牢地吸住，酿成二飞落地的遗憾。
财神爷爷觉得我童牧野具有一个极大的优点，那就是：耳朵不软。
多年来，那么多人劝我办厂、开店，我说：“办厂，我没有国家本事大。开店，我没有老外功夫深。那不是我的特长。我不想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到了2005年4月，很多人来函希望我参与抵制R货的活动（近期互联网通信中，某些词成为敏感词，为了让本章小说能够顺利通过电子网络传至报刊编辑部，以下段落，个别汉字，将由字母代替，如R代替“日”，B代替“拜”，Y代替“游”。财神爷爷说：这样读起来，喜剧效果更好，敬请编辑部收到后，千万不要更正回去，照登如下）。
只见我语重心长地规劝那些来函者：“不能因为汉族腐败分子比R本腐败分子更多，就去仇视整个汉族。中国文革等内乱，比外患更惨，不能因此签名反对参与文革的整个民族。R本人是古代华人的优秀分支之一（不仅科学技术、经济建设、国家管理、荒岛控制都遥遥领先，而且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人数也遥遥领先）。我们要学习美军尽管牢记珍珠港之耻又全力扶持R本并化敌为友的伟大胸怀。学习法国、德国两个世仇国家真诚结为欧盟并共建和平的伟大壮举。R本有尊重敌我双方阵亡者的习俗，曾厚葬抗R将领。因此所谓参B事件，洒家不以为然。某些唯恐国内不乱的居心叵测者，想把人民对腐败的整治关注，转变成对R本的情绪宣泄，口口声声抵制R本物质文明，却又不得不用R本拥有专利的最新DVD技术、最新炼钢技术、最新化工技术、最新数码相机技术，不得不用宝钢（R本设备）、股票K线走势图（R本发明）。事实上他们哗众取宠，却言行不一。破坏中R友好的R本极右派，其实也是R国政府、军警的防范对象，尤其防范他们的反中Y行，演变成反政府的骚乱。格外清醒的我方有关部门，也多次通过报刊、电视、市民信箱等多种渠道，广泛告诫百姓：‘根据法律规定，Y行要经过批准。群众表达爱国热情要有序、理智、合法。倍加珍惜安定局面，切实维护社会稳定。’当地各大报4月17日也简洁报道：‘在昨天本市部分学生和群众自发举行的对R抗议示威活动中，极少数混迹其中的人员有扔石块、损坏玻璃等危害公共秩序和安全的违法行为。对此，我公安机关已将他们抓获，并将依法惩处。政府依法保护来华投资的企业、机构和个人的合法权益，有能力保证在华外籍人士的安全。’洒家以身作则，做到三个永远：永远不参加任何名义的Y行（甚至在那一天不上街、不旁观），永远尊重WTO规则而不对任何国家的价廉物美的商品搞地域歧视（犹如当年苏联红军缴获德国武器而倍加珍惜），永远善待外交磨擦国的对方良民和对方宝物（学习鲁迅先生在中R磨擦频频走火时期与R本友人内山完造等人的终生友谊）。”
上面这段文字，发给财团将士，一度在网络中频频遭滞受阻。
于是把上述个别汉字用字母代替后，才顺畅抵达对方电子信箱。
有缘者收阅后，纷纷回函感谢。其中一位教师来函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从此，我将学习古今中外各个伟大民族的伟大胸怀，不再对自己的亲友、后代、学生进行额外的仇R教育，不把时间花在情绪宣泄上，正视个体自身和群体自身的弱点和不足，尊重并学习世界上一切强者包括一度敌对者的优点和长处。”
财神爷爷看了大感欣慰，并且鼓励我：“化解民族矛盾、化解国际纷争，是功德无量的事啊。你看那美国的前国务卿基辛格博士，又是搞掂美中友好，又是搞掂美越停战，你看他活得多么长啊，而且生命的底气十足，说起话来，胸腔内外，轰隆轰隆，如万钟齐鸣，如万雷灌耳，他的驴皮怎么会不延长扩大呢？何况他很懂得功成身退，吃好睡好，不仅驴皮大，他的肚皮也很大啊。”
财神爷爷说起话来，真是既高昂，又通俗啊。
我明白了：我每劝一个人别去Y行，对方如果听了，对方的驴皮就能扩大一点，我的驴皮也会扩大一点。两全其美啊。
我的以上说辞，在报刊上发表后，编辑若有同感，编辑的驴皮大了。
读者若有同感，读者的驴皮大了。
那么我的驴皮，也随着助他人驴皮搞大的功德，也随之成倍搞大。
燕雀之辈，以为我写小说，只是为了稿费，或是为了出名。
其实，哪里只是为那两样东西。
更是为了驴皮啊！
为了驴皮，财神爷爷叫我再多写几句，那我就写吧：
Y行，是向人明示一种祈愿。这种祈愿，会使人的驴皮缩小。
二战前期的德国，是群众Y行最汹涌澎湃的，此后的全国非正常死亡率，很高。
文革初期的中国，是群众Y行最声势浩大的，此后的全国非正常死亡率，很高。
为了驴皮，财神爷爷还叫我再多写几句，那我就再多写几句吧：
每当他人因Y行或抵制R货而导致某种跟R有关的合资产品或合资上市公司的股票，被人为地、非正常地恐慌性抵制时，人弃而我拾，不仅是拾起了财富，更是拾起了他人丢弃的驴皮啊！
那将是财富和人寿的双丰收啊！
可怜那些无缘者，懵懵懂懂，熟视无睹。不去惊醒他们也罢。

 

word02471.65《冲天后的落地与惊人后的无声——长篇小说〈财神的宝库〉第65章》童牧野作于2005年4月22日。发表在：《金融投资报》2005年4月23日2764期11页《冲天落地，惊人无声》。《大江南证券》2005年4月23日9页。《后现代派小说家童牧野》博客网页2006年8月5日《童牧野小说集103》。预告：童牧野著长篇小说《财神的宝库》约631页左右、45万字左右，分平装、精装两种版本，将于2006年国庆节前后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