赣南行第四日:小城之小
橘子熟了,桂花香了,我转战场了!
寻乌北上,经瑞金换乘,中午时分车抵石城。这已是第二次来石城了。早在小学,“瑞金”这个城市就在历史课本上出现,第一次进入该城,切身感受,不愧为“红色之都”,沿途街灯,每盏顶端都挂有五星红旗。这不禁让我想起景德镇,这个中国“瓷都”,路灯灯杆由瓷器做成,独具特色。两个城市,就像两个不同性格的男子,各自追求属于自己的个性。瑞金大街小巷的国旗,难免给人做作形式的感觉,倒不说是否有违国旗管理法规,光是这些红旗,得浪费多少资源啊?不过,这是2个让游人记忆深刻的城市,倒是不假。
寻乌和石城,都是两个小县城。小城之小,也方便也不方便。
从寻乌长途汽车站出发,开出不到1000米,便是郊区;而在石城县,你只要花2元钱,“摩的”司机就可以载你到县城中心的任何地方。
小城也有不便。寻乌去石城,没有开通直达车,最近的路程,必需绕道瑞金转车;而石城回南昌,尽管有直达车,但一日仅2班,一趟早上6点半,一趟下午5点半。两个县城一到下午,就几乎没有往来长途汽车。难怪瑞金汽车站守厕所的男子说,“每天1000多人的客流量,但绝大部分在上午。”
小城的夜晚,很安静。没有大城市的车水马龙,夜幕刚一降临,宾馆窗外就静悄悄。小城的空气,很清新。清早去石城,沿途,你可以感觉到凉意逼人,你可以看到山雾迷蒙,你还可以不经意闻到新鲜的牛屎味,与原汁原味的大自然来个亲密接触。但凡种种,很有走在老家乡间小路的意味。这个时候,就开始想家了。车上,思绪随着窗外飞快流逝的景色翻滚。
小城没有宾馆,有,可选择的余地,也不多。
但,小城的人是可爱的。记得南丰县三溪乡那些村民,当我气喘吁吁爬上半山腰,有人悄悄站在我身后,拿着草帽,轻轻给我扇风。记得寻乌县被妻子毒死的范红南的三弟,听我说要看手抄的短信,不辞辛苦,花2个小时的车程,专程骑摩托车去乡下老家送来那抄录有重要证据的2页纸,尽管在我看来非常重要的这一细节,最后因版面有限并未见诸报端。
对,小城的人非常可爱。除了今天我爆出毒杀亲夫案的这对“野鸳鸯”。
1月16日深夜,范红东和三弟回到家中,整理范红南遗物时,范红东在床头发现一部曹金兰用过的手机,手机卡已被取出。范红东等人开机查询,在手机收件箱里发现180余条短信,这些短信的发件人都是刘献福。此手机作为证据已被警方取走,但范红东的三弟花了半天的时间,一笔一划记下近百条短信,写了足足3页A4纸。
这些短信时间最近的一条发自1月16日23:03,内容为“你现在怎么办?说了什么?”而在5分钟前,刘献福发短信问,“我在公安局,你到哪(那)里干吗?他们叫我。”
这份手抄的短信记录,时间跨度从2006年8月29日16:38持续到2007年1月16日23:03,短信每天发到晚,最晚时凌晨1点,仍有短信往来。最后一条短信过后,曹江兰来到公安局自首。
短信内容常见错别字。
曹金兰说,平时,刘献福一般称呼她“兰”,有时也会叫她“亲爱的兰”,或者直呼“老婆”,而在短信里,刘献福则更加浪漫,称呼曹金兰“亲爱的小白兔”或者“黑猩猩”。相应的,短信里,曹金兰则称呼刘献福的单名“福”,由于刘献福在家中排行第四,曹金兰也会直接叫她“四”,还有就是“亲爱的”、“老公”等。
这对“野鸳鸯”,害死了范红南,害死了自己,更害掉了这3个少不更事的小孩,试想,待这3个孩子稍微懂事,他们会怎样去看待身边的男女,怎样去看待这个社会。
9月13日下午2点,吃过午饭,丁丁背起书包,跑步上学。爸爸去世、妈妈被捕后,丁丁就住进了大伯范红东的家,与大伯家的姐姐和哥哥住到一起,每周轮流打水扫地。
丁丁的奶奶严美玉说,家里出事当月,当地居委会通过民政局,就解决了3个孤儿的低保,“一人一月150元”。
“县民政局事后送来600元紧急救助金,红南生前的朋友、同学也纷纷捐款捐物,但这些只是杯水车薪。”望着丁丁远去的背影,严美玉说,狠心的曹金兰把整个家给毁了,“3个小孩的未来,怎么办?”
赣南客家族风俗,春节添置新衣,但2007年这个春节,范红东一家10口人,除了5个小孩做了新衣,大人什么也没买,“一直忙到现在”。范红东说,一家在等法院判决结果,赔偿款会给丁丁3姐弟存起来,留做读书的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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