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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有我最钟爱的巴西的比赛,本来题目都已经拟定,下笔之前,又突觉茫然:花团锦簇,我该折哪一枝呢?一提到巴西,我想表达的东西总是太多,太多。多则少,不知从何说起。于是,索性剑走偏峰,将目光送给巴西的对手克罗地亚。一提起克罗地亚,两个闪亮的身影立即闯入我的大脑:八年前在法兰西用脚表演了一场小提琴独奏的达沃·苏克,与当今旗手、圣西罗球场孤独于草地一隅的西米奇。他们是世界足球的财富。
前南斯拉夫轰鸣的炮声,注定了诞生在那片土地上的足球天才们一生都只能做漂泊异国他乡的路过蜻蜓。也许阳光下的蜻蜓最大之冀望,仅是为人们留下一段怀念旅程;而战火中飞出的蜻蜓,却要把那段旅程舞作缤纷绚烂的焰火——为了这一瞬间的绽放,他们可以赌上自己的命。这也就不难解释,这个面积仅用5.65万平方公里,人口不过为数百万的弹丸小国,何以在独立后能够连续三次杀入世界杯决赛圈,并取得过第三名这样伟大的成绩。
当然,光是精神力量他们也不可能取得如此成就,他们对足球的理解,实在有其独到之处。最典型的,莫过于他们能够忍受压迫、忍受孤独的心态。博班曾经说过,如果他转会到一个小球会,将理所当然地披上10号球衣,然后成为球队的舵手及灵魂。可这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他不是今天的里克尔梅,更没有生在阿根廷。能够坚守在类似AC米兰这样的一个大舞台,对于克罗地亚球员来说,就是最大的胜利。
看过克罗地亚在世界杯上表演的人应该都有这样的感觉:他们可能力量不如对手,速度不如对手,甚至技术也不如对手,但他们懂得如何运用最直接最省力最扬长避短的方式与对手斡旋。这是一种狼性。古龙笔下的剑客大多都有这种狼性,他们不会在乎过程的好坏,目的只有生存——生存才是他们最好体现自己价值的方式。不是么?只要能一剑刺穿你的咽喉,断一只手又何妨?
前文提到“技术”一词的时候,我用了“甚至”二字。这不是我的行文习惯,而是一个机关。克罗地亚人是非常有足球天赋的,包括技术也是天赋的。世代酝酿在泥土里的。我以为,能够在技术上完全压制住他们的,或许只有葡萄牙和巴西这样的队伍而已。只是,他们不爱炫技,他们把技术隐忍于求胜的实际中,并因此而频频求到胜利的果实。
当然,足球说到底拼的是实力,克罗地亚再忍再狠,终究与巴西有数量级的差距。3:1吧,巴西将轻取三分,克罗地亚则将由克拉什尼奇挽回路过蜻蜓的颜面。但我看好将以他们小组第二出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