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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参在经过火焰山到庭州时曾赋诗一首:“火山今始见,突兀蒲昌东。赤焰烧虏云,炎氛蒸塞室”




我从楼兰、罗布荒漠的长城上的土墩废垒、残墙断隘以及往东的堠、亭、障、塞,思索着中原于西域历代关于种族、交融、宗教的变迁。












黄河翰海真的是地脉相通吗?无论有稽与无稽,其所反映的中国山河一脉相连的观念是可敬的。


“地脉至此断,天山已包天。日月何处栖,总挂青松巅”。图为刚刚雪霁的巴里坤草原松树塘

“天山之石绿如玉,雪与石光皆染绿。”蓝的天和白的云露着温柔的笑,山巅的岩石被绿衣披盖着,排列整齐的青松似条绿腰带缠裹着,石坠冰开的溪水挂着喧闹的飞瀑,牧人的羊群缀满了青绿的山坡……

汉武帝是中国历史上一位具有远见卓识的帝王,对张骞关于西域信息“咀嚼”后,发动了一次以寻找汗血马为由并使中国人接触西方文明、把中国文明传布西方、东西方物资、艺术和思想交流、为佛教传入中国奠定基础的几次“战争”,而这些战争的结果,导致了一条长约8000公里的伟大而永载史册的丝绸之路的兴起。
“正是由于张骞这位最伟大的中亚地理探索者,凭籍他的智慧、勇气和才能,才发生了一系列的伟大事件(斯文.赫定:《丝绸之路》)”。
远古的驼铃,沙漠的宁静,西域的风土人情,多姿多彩的各民族生活图景一一沉入西天的地平线,而新的、灿烂辉煌的华夏景象每天都伴着初升的太阳,一幕幕展现在东方的天际。 (20061023 乌鲁木齐)



世人皆知,楼兰古国灭亡两千多年了。两千多年前的楼兰是什么样子?今人也只能从屹立在罗布荒漠沙丘中的楼兰泥土城堡的图片展开遐思了。
我至今没去过楼兰,恐怕凭籍我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探寻这个世人向往的古老城邦了。但我始终在关注着这个曾经辉煌一度的古国的一切,只要目及耳及“楼兰”二字,我便将百分的注意力从任何分散的思维中聚敛于此。
楼兰古城的遗址至今仍矗立于新疆罗布泊以西、孔雀河以南7公里处的雅丹地貌区中,在我的脑海中“楼兰”这个地理坐标始终占据着。
古代的西域,分散着36个绿洲城邦国家,均处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四周,有的甚至在沙漠的腹地里。楼兰是西域36国中地理位置极为显赫和重要的城邦,汉代以前,依山傍水的楼兰是西域农耕发达的绿洲,到了唐代,“楼兰”几乎是边缘西陲的代名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不破楼兰誓不还”的诗句,体现着唐人对这个沙漠绿洲的归属欲望。
然而,鼎盛一时的楼兰却在公元3世纪奇迹般地、迅速地湮没在了沙海中,退出了几千年的人类历史舞台。时至今日,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仍解不开这个谜。
在沙漠里沉睡了两千多年的楼兰是斯文.赫定首次在横穿罗布荒漠时发现的。
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将楼兰与另一处沙埋古城--尼雅--相提并论为“世界上的珍品”。
在楼兰发现的震惊世界的文物中,除了晋代手抄本的《战国策》外,还有一样珍贵的“法律”文书--用佉卢文书写的关于砍伐树木的处罚条令。
这个条令是:无论是谁,凡连根砍掉一棵树者,罚马一匹;凡砍掉树枝者,罚母牛一头。以现代人的眼光去审视这一条令,无疑是当时制定的“森林保护法”。
古人已有环保的概念,今人为何熟视无睹?
“楼兰道的放弃,一定与足够的供水消失这个自然大变迁有关”,“不管引起变迁的直接原因是什么,变迁并不是突然降临到这个不幸的居址的。”(斯坦因:《路经楼兰》)
楼兰的废弃,不像尼雅那样是一场突降的战争--战争使得尼雅城邦里的居民连家门都没来得及关、灶台上的锅里还蒸煮着饭食--楼兰的废弃是水变少了,树没了。
末期的楼兰,居民对树木的滥砍滥伐已经到了要“罚马罚牛”的“法律”控制地步,但法律控制的结果仍使这个国家遭受了沙暴的恣意侵害、水土的严重流失、居民的背井离乡、邦国的弃置沙埋的可悲境地。当古楼兰的人们开始意识到这种人为的、对家园的破坏以及林木对他们生活的巨大作用时,已为时已晚,噩梦终于降临到了他们的头上--国破人亡了!
“罚马罚牛”没能救得了这个文明国度。
树,是我们生活、学习的伙伴。托尔斯泰在《战争与和平》中描写的保尔康斯基与老橡树的对话,道出了树对人的生存所产生的不可忽视的影响。
那次我和周涛先生聊到十三陵周围肃立的虎踞龙盘的苍松翠柏时,周先生问我:“你对这树就没有一种敬畏和感激?”继而,他说:“帝王都死了,树还活着,还在居高临下地、默默无语地看着人间的兴衰更迭、生死荣辱!”
从此以后,我开始“敬畏”大树。
从大兴安岭到天山昆仑,从长白山脉到横断山脉,我历数着树们的根扎大地、伸向苍穹。
在福州市区通衢大道的柏油、水泥路面中央,往往长着葱郁的百年榕树;
在琼海市加积镇,将洪常青绑在那棵大树上烧死的大树仍然翠绿......
在去往新疆昭苏的国道中央,也立着一棵百年古树,路让位于树,过往的哈萨克、蒙古人在树梢上系满了敬畏的红布条......
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生长着“千年不死”的胡杨,在塔里木河断流的干旱村庄罗布庄,胡杨仍倔强地屹立在黄沙围裹的高沙冈上,在塔里木沙漠公路边,那棵500多岁的胡杨王还在吐露着新芽......它们都像一个个的巨人一样,庞大、健康地生活着,敞开胸襟,傲视流沙。
在南疆和田巴格其庄园,那棵500多岁的核桃王,树干已成空树洞,10多岁的小巴郎从树根的底部向树干的顶部爬来钻去地玩耍,偌大的枝叶仍遮住了半亩庄园。
它们要有多大的造化啊!它们要有多高的修行啊!
当我看到天山阴坡上排列整齐、像士兵一样静立的青松,当我看到中蒙边境北塔山戈壁荒漠方圆几百公里只屹立着的“一棵树”,当我看到哈密南湖戈壁滩迎着风沙站立的“最后一棵白杨”时,我由衷地赞叹和敬畏着这些拥抱天空、亲吻大地的树的“王者风范”。
当年的楼兰绿洲上不也有一种“王者风范”吗?当年的左宗棠“遍载杨柳三千里”不也有一种“天地灵气”吗?当年的解放军戍边部队在天山南北沙漠边缘遍植的白杨不也有一种“边塞精神”吗?
楼兰淹没了,尼雅淹没了......
忽然想起近年来常灌耳膜眼界的沙尘暴,忽然想起“三北防护林”,忽然想起恩格贝......
我敬畏大树,是因为,树是我们人类的老师、朋友、亲人、父母。
有人说,将那些滥砍滥伐林木的人统统迁徙去楼兰--不是去旅游,而是去种树!(2006-09-13 乌鲁木齐)






鄯善县在吐鲁番盆地东部。该县西汉时属车师前王庭,三国时为车师国,晋代为高昌郡,北魏时期属蠕蠕,唐朝置柳中县(县治在今鄯善县鲁克沁镇),属西州交河郡,宋代入辽但仍属高昌郡,元朝为鲁克察克(又称鲁古尘)地,明代属柳城,乾隆24年设辟展办事大臣,乾隆36年设辟展巡检,属吐鲁番厅,1902年升为县,改名鄯善县,取古国名为县名。民国初属焉耆道,1957年归吐鲁番中心县,1958年直属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政府管辖,1970年划归哈密地区管辖,1975年又化归吐鲁番地区管辖。
鄯善为汉代西域36国之一,原国在今若羌县境内,王都扜泥城在若羌县卡克里克一带。
现在鄯善县的维吾尔族称鄯善为“辟展(piqan)”,是“蒲昌”的音转,因唐代在此设过“蒲昌县”,元以后称“皮禅”或“辟展”。汉代的“蒲昌海”即今天的罗布泊地区。《西域同文志》解释说,“辟展”为维吾尔语“草积”的意思,似应为维吾尔语“马莲草”之意。
很多人不明白楼兰与鄯善的关系,读史、旅行等往往把楼兰与鄯善混淆。
自西汉张骞出师西域后,楼兰就成为汉与西域各国使团、商人往来的丝绸之路的咽喉地带,而楼兰国一直与汉朝廷保持着友好的关系。
汉昭帝时,继任楼兰国王的是安归。安归是个贪婪之徒,经常勾结匈奴的童(加单人)仆都尉拦截丝路、劫杀汉使和西域各国往来的商人,谋财害命。
汉昭帝元凤四年(公元前77年),昭帝派傅介子出使西域大宛国(现费尔干纳)去求取骏马,并顺路经楼兰把拦截丝路之事处理一下。傅介子临出发前,汉大将军霍光则命他借路过楼兰之际,借机行事,惩罚一下楼兰。傅对霍说,“楼兰王多次劫杀汉使,不治罪无以显示我大汉国威,我愿借出使大宛的机会除掉他。”于是,傅介子率士卒带大量金币财物从长安出发到楼兰扜泥城后,扬言说是来赏赐的,但却空手去见安归,安归对傅很冷淡。
第二天,傅介子佯装要离开楼兰向西而去,他对楼兰的驿长交代说:“请你转告国王,说汉朝使臣带来很多黄金锦缎要行赐西域诸国,因为你们的国王对我们很不礼貌,我只好把这些财宝带到其他国家去了。”
说着,他拿出金币给驿长看,驿长赶紧去报告国王。安归一听,匆匆赶来向傅介子赔礼。傅把安归让进驿馆,又把带来的珍宝财物全摆了出来给他看,安归看得眼花缭乱,垂涎三尺地早把戒备之心抛到九霄之外。随后,傅介子又设酒款待。当楼兰王喝得醉醺醺时,傅对他耳语到:“国王殿下,我这次奉天子之命特来贵国,我有话对你单独说。”于是,安归摒退了左右。这时,突然从幕后帐内钻出两壮士,杀了楼兰王。
外面安归的侍从闻讯冲进来,傅介子厉声喝道:“不许动,谁动灭谁九族!你们听着,我是奉天子之命来问罪的。安归罪有应得,你们该立王子为王,协力抚佑新王。今后再有叛逆者,以安归的头颅为鉴!”
说罢,他提上安归的头颅去楼兰王宫并招楼兰群臣,对同汉朝和好者加官晋爵,论功行赏。
消息传到长安,朝廷文武大臣都称傅介子立了大功。汉昭帝为此下昭表彰傅介子的功绩,封其威义阳侯。同时下昭立安归之弟尉屠耆为王,并更其国名为鄯善。此后,鄯善国一直和西汉保持着友好关系。“鄯善”这个地名代替“楼兰”一直沿用下来。(2002-08-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