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昨天的继续编。
转眼到了高三。红欣所在的中学是区重点,高考升学率一直抓得最紧,虽然素质教育已经提出来了,但考不上大学,还素个什么质?
红欣回家更晚了,爸爸王老师每天从自己的学校赶到这儿,到数学教研室里呆着,那儿有他一个熟人,看看报纸聊聊天就到了晚上十点,除了高三值班的老师,整个教研室空荡荡的,王老师把报纸里里外外看一遍,经常是歪在椅子上就睡着了。红欣下了晚自习就小跑着过来,推醒爸爸,父女俩骑车回家。二十分钟之后推开家门,妈妈正歪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睡觉呢,大大小小的盘子碗,里面是温热的饭和菜。好几次红欣都哭了,觉得爹妈培养自己真是不容易。
中午的时候,红欣吃完食堂,跑到校门口的小店里给妈妈买了三只粉红色的发卡,给爸爸买了一双软底儿的拖鞋,总共不到十块钱,晚上回到家,红欣把三只发卡都别在妈妈已经有了些白发的头上,弄得归老师象个戴满红花的刘姥姥,爸爸则夸张地把脚上正穿着的拖鞋直接扔到垃圾筒里,穿上这双新的就来回串,一家三口笑得肚子都疼了。
快要考试了,归老师教的是小学,她向校长请了假,提前一个月呆家里给红欣的高考作准备。同校还有一个女老师和一个男老师的孩子也要高考,巧了三家都是女儿,三个女家长(包括男老师的夫人)一起悄悄商量如何让孩子的经期避开高考,专门抽了一个下午,一起跑到市妇幼医院找一位熟人专家请教,问题细致到考试期间女儿适用什么样的卫生巾。
红欣的身体一直很棒,从小到大都跟着爸爸晨练,乒乓球打得很好,柔韧性和协调性都不错,月事很有规律,一个月以来母亲想尽了办法,悄悄地在饭菜里加这加那,都是书上和专家说的可以起到干扰经期作用的中药材,结果白忙活了一个月,算来算去,考试那几天红欣干干净净地过去了。
这些悄悄进行的准备,全家三口人,只有红欣本人不太清楚。考前的那个晚上,爸爸妈妈又在唉声叹气:你说养个女儿怎么就这么麻烦呢,儿子就没有这些烂事,国家怎么不给女生加分呢?
考试当天还发生了一件让爸爸妈妈不怎么愉快的事情,还是跟红欣的超级漂亮有关。
为了让女儿考试期间身心放松,妈妈特意给红欣准备了一件宽松些的胸衣,比平时用的大一号,外套专门选了一件既吸汗透气又宽松的浅蓝色对襟T恤,下身穿暗红色碎花布裙,脚上是细皮条中根凉靯,长发用米黄色的皮筋扎在脑后。就这套不求好看只求舒服的“考试专用装”,给红欣第一天的考试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下午考完英语,妈妈问考得怎么样,红欣撅着嘴唇不太高兴,似乎欲言又止。晚上回到家,红欣把妈妈拉到一边,悄悄告诉归老师:那个监考的男老师老在我旁边转悠,弄得我好紧张,下午考英语时我才发现,他在偷看我,我一低头他就弯腰,我只能一只手按住领口不让他看见,好多题都没心思做。妈你干嘛让我穿这么大的衣服啊。交卷的时候我死命地瞪了他一眼,他赶紧把头转过去了。
上床之后归老师把这事一说,王老师跪在床上,头顶着床头,两只手捏成拳头悄悄地狠砸被子,牙咬得滋滋作响,归老师听着都惨得慌:这个王八旦,我恨不能宰了他!
夫妻俩后悔了小半夜:一万件事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这事上头,孩子可是在高考啊,监考老师做这事,这不伤天害理吗?
归老师仰面躺在床上,也是不停地悄悄地猛拍胯部:你看我这个妈当的!唉!
第二天、第三天,红欣的上衣换了半截袖的深色小衬衫,领口紧到了下巴,下身换成了浅灰色的七分裤,那位四十出头的监考老师可能也是良心发现,连续几场考试都离她远远的。
一个区的教育口不大,人跟人都是熟人,没过几天爸爸就打听清楚了,那个不要脸的监考老师,是区教育局督导室的副主任,叫柴进,跟水浒里那位仗义行侠的小旋风同姓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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