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随笔之 宋越:关于莫言
(2012-10-18 10: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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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莫言体制 |
中国多得是“呜呼”“嗟乎”之类的长叹,却一般没有了后文。因为改变很难,所以就干脆不去改变,这是一个惰性、懦性、奴性的恶性循环。我们没有理由强迫莫言改变,要求他做一个斗士,然而一个自由的社会始终是不乏斗士的。想说便说,想做便做,只要在法律与道德范围之内就好。自由本是不需要惴惴不安的,自由本是我们的肉体附带的权利,也是我们灵魂附带的义务。
关于莫言
苏州星海实验中学高三(2)班 宋越
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曾说:“是内心深处的软弱,让我千方百计地避开一切争论。”
莫言,人如其名,是位公共领域的沉默者,选择做一个纯粹的小说家是他个人的权利,我们无权强迫他必须发言,然而我认为他的选择也许并非完全出于他自称的“软弱”。
我认为,他并不是一个那么软弱的人。他以“莫言”为笔名,来告诫自己慎于行事,然而,又何尝不是在向外宣泄自己的无奈呢?笔名是一个大家都看得到的东西,他如果真的那么软弱,那又怎么会沿用这个笔名至今呢?在我看来,他取笔名的方式就与他写作的方式一样,具有着双重性。他一方面说“优秀的文学作品应该超越党派、超越政治”,一方面又“莫言”于公共领域;他的笔名,一方面你可以理解成仅仅是他对童年遭遇产生的阴影,一方面你也可以理解成是在不满和宣泄。这种双重性,或者说矛盾性,可以归结于人性的二元论,也可以说是一种谨慎的“自保”。“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而假如有山有水,那么无论仁者,还是智者,都会各寻其乐。而莫言,就将“山水”融为一体。
他曾说他的软弱出于童年的遭遇。他小时候因为上中农的家庭出身等政治原因,被迫10岁辍学,因而从此小心翼翼地为人处世,尤其在自己的言行方面。他将软弱解释成一种习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软弱,却似乎也不愿去改变,沉默毕竟也是大多数中国人根深蒂固的习惯。沉默是一道车辙,“言车之功,辙不与焉”,“车仆马毙,患不及焉”,自保的功夫用了1500年修炼,终成正果。
莫言并非无话可说,只是不愿说,不敢说。他即是说,也要说得曲折委婉,有所保留。中国历史上从来不缺少思想者,却极少有发言者与实干家。他们处在那种环境下,笼罩在那些阴影下,“大智若愚”地处世。普遍的沉默导致了个性的沦没,中国多得是“呜呼”“嗟乎”之类的长叹,却一般没有了后文。因为改变很难,所以就干脆不去改变,这是一个惰性、懦性、奴性的恶性循环。我们没有理由强迫莫言改变,要求他做一个斗士,然而一个自由的社会始终是不乏斗士的。想说便说,想做便做,只要在法律与道德范围之内就好。自由本是不需要惴惴不安的,自由本是我们的肉体附带的权利,也是我们灵魂附带的义务。
所以,我希望,“莫言”的是那些假大空的言论,而我们更应该“莫藏”那些我们真正想说出来的话。什么时候,人人都想说,都敢说了,都不把“软弱”与“习惯”当成托辞与借口,什么时候我们就真正的获得幸福了。
2012-1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