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追风筝的人》读后

蒋筱寒

终于，我跟着阿米尔，一起回到那个十二岁的夏天。

在那高高的枝桠上，细碎的阳光穿着闪光裙子在上面旋转、舞蹈。阿米尔和哈桑相对而坐，光着脚丫晃来晃去，拿着口袋里的桑葚或胡桃边吃边扔着对方。他们开怀大笑，默契地互碰对方的肩膀。

哈桑浑圆的脸庞在树叶下明暗不定，他的鼻子大而扁平，下面就是从中间裂开的嘴唇了。每当他笑起来，那些可爱的面部器官凑在一起，让哈桑看起来憨憨的，忠诚且正直的，仿佛能把他一眼望到底。

阿米尔的爸爸在阿富汗是个有钱的老爷，由于阿米尔的出生，他的爸爸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阿米尔的妈妈。因为这样，小阿米尔内心深处一直想要得到爸爸的原谅，毕竟是他杀死了自己的母亲。他们家的仆人叫阿里，阿里与一个不洁身自好的女人莎娜芭结婚，生下了哈桑。可哈桑未满七日，他的妈妈就跟着一群江湖艺人跑了。人们嘲笑哈桑，不仅仅因为他是没有地位的哈扎拉人，他们笑他没人疼，笑他生了一张兔唇嘴，笑他那么忠诚的和阿米尔少爷在一起玩耍可是阿米尔自己呢，根本不敢承认自己身为高贵的普什图人却和一个地位低贱的哈扎拉人成为了朋友。

无论阿米尔命令哈桑做出怎样过分的事，哈桑都会去做。阿米尔用刻薄的态度对待他，他意识到自己过分了，可能下一秒，他就要向哈桑道歉了，可是哈桑总是明白他。哈桑总是不计较这些，一次又一次宽容阿米尔。也许吧，哈桑以为，我们不去说这些不快乐的事，不去想不去回忆，就不会有感情之间的裂缝了，我们俩就谁也掉不进去。可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将他们的友谊推向更深的地方，没有光亮，看也看不见。

可是说不定，在哪一天，他们中间的一个人一脚深一脚浅地，一次头都来不及回，掉了进去。

冬天来了，雪花覆盖了每一顶小屋，它们反射出白晃晃的光芒，照射着这两个喝过同样乳汁长大的孩子。

他们开始放风筝了!

天上已经挂着至少有二十来只风筝。哈桑和阿米尔一起奔跑着，高声叫嚷，奔过大街小巷。阿米尔偷眼望向爸爸，他一定在想：爸爸是否对我有了新的看法呢？或许他开始觉得我没那么软弱不堪一击，处处需要哈桑来保护呢？他是否很吃惊于他的孩子坚持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一定要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风筝的数量由多到少，阿米尔杀入了前几名。

他要赢，他会赢。他要获罪，赎罪。他要得到爸爸的赞赏，好让他们的关系升温，他一拉线，就能割断他的痛苦，他的渴求……

快了，近了！他割断了另一只风筝的线，他赢了！一切都变得那么色彩斑斓，那么鲜活美好了！阿米尔气喘吁吁，不知道是哭是笑地，回过头去，看到爸爸在屋顶上站了起来，他双手挥舞，高声欢呼，为他的孩子骄傲。

“爸爸站在屋顶上，终于以我为荣。”

那只蓝风筝消失在了几个街道之后，他焦急起来，哈桑说我知道，我去帮你追那只蓝风筝。

“哈桑！”阿米尔大喊着，“把它带回来！”

哈桑已经飞奔到街的拐角处，他回过头来，微黄的头发跟着打转，他把双手举在嘴边：“为你，千千万万遍！”然后露出一脸哈桑式微笑。

七个字，可以化解他们之间多少纠葛，可以让阿米尔与哈桑的友情保质期连世纪结束也穿越。（我感动了！！我去看电视了！！！2012-8-1 19：20）

哈桑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阿米尔在一条偏僻泥泞的小巷里找到了他，手里拿着蓝风筝的哈桑，勇敢、可靠的哈桑。

可是三个男孩拦住哈桑的去路，是阿塞夫他们。之前阿米尔和哈桑在山坡上被他们困住，是哈桑用自己的弹弓吓跑他们，如今，是要为上次的事讨回自己的颜面吗？

阿塞夫羞辱哈桑，哈桑满眼都是恐惧，他拿起石头试图逃出去，他们脱下了哈桑的蓝色灯芯裤子，把它扔在破旧砖头上，阿塞夫把脚踩在哈桑的脖颈上，直到他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强暴了哈桑。

是的，是的。这些阿米尔都看见了，他看着哈桑为了自己追回那只风筝而受折磨，他站在那里不叫也不喊，什么都不敢做地啃着自己流血的拳头，最后他跑开了——他怕。

所以他跑开了，跑离了这个在前几分钟朝自己大喊“为你千千万万遍”的兄弟，跑离了这个与自己喝同一胸脯的奶水长大的兄弟，跑离了这个出生后，对着世界说出的第一句话是“阿米尔”的哈桑。

阿米尔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市场，哈桑走到他跟前，阿米尔艰难地装出一直在找他的样子，他不敢抬头直视哈桑的眼睛，他在想：哈桑知道我看到这一切了吗？如果他知道，我会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什么？埋怨？耻辱？或者，是我最怕看到的：真诚的奉献。

正如阿米尔所想象的，他一回到家就看到了爸爸嘴角亮起了一抹微笑，随后爸爸把他搂进自己温暖的胸膛。

之后，阿米尔想尽一切办法躲着哈桑，他不敢面对哈桑。可是哈桑仍然想像往常一样，找阿米尔少爷去山坡上聊天谈心。

但一切都不一样了。

阿米尔没有想到，当哈桑知道自己看见整个过程后，竟然能原谅他，竟然还愿意继续和他做兄弟！

他无法理解、接受哈桑的宽容，他怕哈桑。即使伤害到自己，哈桑也没有半点怨言吗？

阿米尔是在考验哈桑的忠诚吗？哈桑是在考验阿米尔的正直吗？

这样的友情前景黯淡吗？这以后，阿米尔会挽救自己懦弱胆小的灵魂吗？阿米尔长大成人后，将以什么方式重新走上“变成好人的路”？哈桑的命运又会是怎样？都由你们来解开！

（这才只是故事的开始，剩下的你们自己去看吧，你不会后悔翻开这本书的。谢谢！）

2012-8-3 16: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