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复宁波竟然是小偷的功劳
文/大河奔流
据《清稗类钞》记载：
英军占领宁波，第二年的正月最后一天，清军偷袭攻城，没有攻下。大军在绍兴集结驻扎。
当时舒垕菴，也在部队中。一天，传报抓到一个间谍，主将命令杀掉他。这人叩头请求饶命。舒垕菴上前一看，认识他是个小偷，就可怜他，说：“你是愿意作间谍处死，还是想作为小偷而活呢？如果能偷得英国人的头来，我就为你向将军求情，并且赏你功牌与银两。”
小偷承诺后出去了。果然没多久，偷得英国人的头来献。将他介绍给主将。将军大喜。重赏了他。
接着，又有不少小偷献英兵人头来，于是就与这群小偷谈好
：偷得黑人头的，赏钱多少；偷得白人头的赏多少；白人价格是黑人的一倍，如果活捉英国人，赏钱是死人的几倍。
从此，这些小偷，掩藏在城里各个角落，一到晚上，城里到处是小偷。英国人占领宁波后，晚上必定要在街上巡逻，两个英国士兵，一前一后，说说笑笑着巡逻，后面的就没有声音了。回头一看，后面的人已失去头倒在地上。前面的大骇，僵立着象木头。不一会，头又被割去。这些小偷忽东忽西，或穿着洋人的衣服，西装革履，手上拿着手仗，等到英国人走近，就剌杀他。
还有生擒的，就用布袋从后面罩住英兵的头，让他不得喊叫，再将布两头绞紧，背到幽僻地方，箝住嘴，捆缚结实，从城墙上缒下向城外而去。
有时被英兵发现在后面追赶，就背在背上向小街曲巷，拼命奔跑。英兵路不熟，又害怕加害自己，只得放弃追捕返回。
英国人晚上在城墙上巡逻，几十个小偷，用长藤做成套环，暗地里埋伏在城墙外下面，等到城上巡逻兵路过，就发出怪声，英国人俯身察看，就用藤环勾住他的头一拉，就坠落城下，然后堵住他的嘴，双手反绑。继续等下一个。
城墙上的英兵，以为掉下去的人不小心失足，听到声音后，就蹶着屁股伸头查看，想救援他，又被小偷们用钩子钩住，英人吓得一片哗然。这些小偷，拿着他们的战利品，象风一样大笑而去。
宁波城内外，以偷英兵头的人，越来越多，办法也越来越巧妙，收获一天比一天多。这些奇策妙法，人们想都想不到。
一天，小偷又献头给将军，将军说，得到英兵头一百个，不如得到军官一个，如果能生俘他，赏金一万。不能生俘的，取他的头也可以。“
过了不久，小偷们复命说：”军官不可以弄到，军官晚上不出来，躲在屋内睡觉。只有士兵在外面。我们选派身手娇捷的人，爬上屋顶，悄悄揭开瓦片侦察，亲眼看见他在屋内，脱掉衣服进入帐内睡觉，就下来掀开帐子一看，空床。第二天又换房间，象前天一样侦察，又是空床。我们知道他的头值钱，但是就是不知道他睡在哪里。俘获一个当官的，不如俘获一百个士兵容易。“
当时，宁波城内的英兵白人或者军官，虽然防护严密，抓不到，但是也惶恐得很，每天一到晚上都担心吊胆。第二天听到报告掉脑袋的人，有时几十个，最多的上百个。
白人晚上出去巡逻，往往第二天早上就回不来了。而黑人，因为头不值钱，小偷就不算计他。
宁波城内英军首领非常害怕，就率领部队登船撤出，于是宁波城就收复了。
这段记事，说的是第一次鸦片战争期间，宁波城内发生的事。
鸦片战争爆发后，英军势如破竹，清军节节败退，很快浙江连丢定海、镇海及宁波三府。清军在统帅奕经率领下，收复宁波，久攻不下。只能驻扎绍兴观望。
从这段记事看，当时两军交战中，当地百姓并无多少大
义而言，为英军做间谍的很多。比如这个小偷，就被英军收买，做了间谍。
间谍被抓获是要处死的，幸亏浙江当地官员舒垕菴突发奇想，反过来用钱收买这个小偷。
于是这些小偷一多半为钱，一小半为国，在宁波城内轰轰烈烈地开展了一场”偷头“游击战。
宁波城争夺战以清军抗击英国侵略者开始，却以小偷”偷脑袋“结尾，奇葩过程，是谁也想不到的。
奕经虽然收复了宁波，朝廷也不傻，没过多久，就将他撤职查办。
二0二0年二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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