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差，整个人生完全不同了
文/大河奔流
每年正月初二，都会与表弟一家聚聚，但这个春节聚的气氛有点沉闷。
虽然去年岁末时就知道表弟破产了，所以酒桌上谁也不提那档子事，但怎么着再也没有往日的把酒言欢，言无不尽之意。一桌人草草喝完闷酒，各自回家。
表弟是因为替他亲家担保而破产的，没有说清到底亏多少钱，只是简单地告诉我赔尽全部家当还不够，还要背一身债。
我推算起码也得赔付六、七百万。
单就三年前弟妹拿一堆钱炫富，逼我表态时，就有四百万。如果搭上他全部家当，推算背负的债务不会少于六、七百万。
我暗自感叹：这人关键时就是一念之差，完全就是不同的人生。
因为与表弟是死党的关系，他家的女儿与我们家小河同学又是差不多大。虽说不是指腹为婚，但二家也是从小半开玩笑半认真，一直默认着是要结亲的。
二个孩子青梅竹马，一般的大小，一个一米八六，一个一米七二，上的也是同一所大学，当年高考时，表弟特地选择我家附近的大学也是有这个意思。只是二个孩子没有擦出火花。
大二时，小河同学出国留学，估计一时半会不回来。这事就搁起了。
三年前他女儿毕业，正赶上他家一幢老房子拆迁，得到一笔巨款。
弟妹立马牛气冲天，财大气粗起来，不断在表弟面前呵声颐指。
捧一堆钱，找我嚷嗓着说要在常州投资买店铺,给女儿作赔嫁，外带送一辆大奔。
我心里明白，这话是压我的。
2013年国庆，他家大嫂正式与我们交谈。我说我家儿子这一出国，没过三年五载不会回来。女孩儿青春误不得，还是别担搁了他家女儿吧。
2014年春节聚餐时，他女儿已经订婚。当时我还耶谕他，才三个月啊，就等不及了？
因为他家女儿先找对象，我家如释重负，站在得理的一方，虽然亲没做成，但可以理直气壮地继续保持往日亲密关系。
他家女婿一米八几的个，标准的帅哥。表弟告诉我，亲家是做生意的，有六七个品牌连锁店，家里有三幢大别墅。亲家公是公职官员，亲家母是精明能干的女企业家，而且是弟妹的小学同学，坐同桌，不用家访，都知根知底着呢。
虽然有点可惜了我们二家从小认定的这门亲事，不过还是由衷替他家高兴。他女儿找到一户好人家。
此后，表弟曾电话咨询买什么车作赔嫁，那意思我懂。
2014年5.1结婚他家办喜事时，弟妹指着一红木嫁妆盒告诉我，这是他家赔嫁的百宝箱，内装几十万的首饰呢。
我除了装出一副惊讶、羡慕的样子，那意思我还懂。
再后来，他大哥的门店要装璜，为借钱的事二兄弟闹的不愉快。弟妹曾感慨说，儿女成家后，亲兄弟就走远了，只有与亲家的目标是一致的。她决定把钱都借亲家做生意。
没过多久，他外孙出生，他们俩口子全副精力扑在带外孙上，进入2015年，我为我家老爷子正不断进医院出医院，忙到焦头烂额。没空理会他家的事。
今年春节前后，大家正准备舒缓一口气，好好聚聚就碰上他家这档事，表弟整个人都变了。
弟妹是个要面子的人，始终在回避。表弟简单地告诉我，他亲家母是个大骗子。店铺、别墅都是借的钱买的，目的是借更多的钱。最要命的是借的钱都去澳门赌输了，他也不知道到底欠了多少钱，起码五千万向上。现在亲家什么都抵出去了。去年他为了帮亲家母掉头寸，还用他自己的名义担保了几百万，现在要承担连带责任，他名下的资产赔光都不够。现在亲家不知所终。得他独自承担担保的份额。
说到此时， 表弟牙恨得痒痒的说：女儿成亲后，万万没想到亲家会害他
我一时无语，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送走表弟一家，除了感慨，还有着莫名的内疚感：
假如当初，他家女儿愿意等个五六年，我家又或者答应这门亲事，他的财产就不会被骗光。
又假如，他把钱借给他大哥，财产也不会被骗？他们二兄弟更不会失和。
然而，一切都没有假如，一念之差，整个人生完全不一样了。
只是可惜了表弟，半百的年纪，已经没有扳本的时间，后半生怎么办？会不会影响到他俩口子的仕途与公职？
二0一六年二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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