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果树大瀑布冲走了我的相机遮光罩
文/大河奔流
太太一天的会议结束,二人商量接下来的行程如何安排?来贵州,黄果树是必去的。怎么去,的确是个问题。
正巧,一家旅行社闻风赶到会议组团。于是乎太太参加会议的全国各地同行,踊跃报名。价格也公道,1500元一人,三日游。
首站便是黄果树景区。
那导游小王,天津人,说话腔调,很有天津单口相声形,是个练家子。
小王告诉我们,这黄果树景区,连续二次申世遗都给否了,原因之一就是景区的居民太多。如果第三次再给否了,就永远没戏,所以现任政府正至力于景区移民。
果然进入景区,公路二旁到处是拆迁的房屋废墟。
说话间,车行至大瀑布对岸,小王说现在景区内基本拆的差不多了,只剩一户人家,指着车窗外孤零零的几间房,说:就是这家,开价二个亿,否则坚决不搬。现在正与政府缰持着。
听罢,我奇怪的不是钉子户狮子大开口,而是当地政府的态度。
这事要是在我们这,超强势的政府做事,还由得你?强势作风,经济发达越发达,政府做事越不讲道理,哪回拆迁不搞的鸡飞狗跳的?那拆迁户儿,凡是与政府作对的,不死也脱成皮。
当年我家从太祖爷爷留下来的四间七架梁的大瓦房,一亩半的宅基地,天平军没抢走,日本人没抢走,当年爷爷打游击时,国家党都没动过俺家的屋,以至奶奶临死前千叮万嘱:老屋千万不能卖,哪天国民党从台湾打回来,复辟了,你们在城里呆不住了,回来也好有个安身的家。然而时间行至到2002年,台湾的国民党没复辟,镇政府却找来了一个叫“铁本”的公司,扔下四万元钱,开着推土机,轰隆隆地就把我家推平了。
一片瓦没留下,今年春节,我回到故土,刨天厚厚的砾土,好不容易翻到一块稍完整的砖,当宝贝似的包好带回来。
可怜我与老父亲都是体制内的人,在强大的政府机器攻势下,一张党员干部的红色招牌重重地压在身上,窒息得说不上话来。
唉!现在想起来,实在愧对子孙,愧对祖宗了。
象这户人家,要是发生在我们这,即便不半夜强拆了你,也得出各种阴招损走你。
奇迹,实在是个奇迹,能容得这户人家继续存在,本身就是个奇迹,府民双方的这份坚持,令我对这里的政府,肃然起敬!
正感慨间,车停在景区门口,小王说,我们运气不错,来得正是时候,前几天连续下了几场大暴雨,现在的的黄果树,水流量非常大,瀑布很壮观。
黄果树盆景区的确不错,大大小小的水盆和漫水坝以及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天然的山石、水石盆景,弯弯曲曲,错综有致,布置在石板道两旁,行走在小道上,抬头是景,低头是景,前后左右处处都成景,景多了就有点眼花缭乱。
穿过盆景区,乘那三百米长的大电梯,是生平第一次。
一落谷底,耳畔已有水声传来,沿谷边木道再走几步,渐渐地如雷鸣般响彻天际,感觉整个山峦都在为之颤动。
大瀑布果然名气大,这里的人太多了,穿行在人群中移步不易。越是向前,人越挤,想找个好的位置,拍张照片已经是非常奢侈的事了,只好随手拿着个相机,高举头顶,随便乱拍一气,拍美景是不太可能了,但拍人群是肯定的。
此时的小道,在瀑布水气笼罩下,仿佛下起了绵绵细雨,沾衣欲湿,清凉之意沁人心脾。
渐行渐近中,水雾飞沫又已变成了水珠,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伞早已不起作用,我扯着嗓子大声对太太说:努力再朝前走几步,随便留个影,算到一游吧。
果然临瀑布最近处,观那瀑布,场面非常壮观,那大瀑布似摧枯拉朽之势奔腾而下,气势惊心动魄、场面蔚为壮观,这个时候能想到的词就四个字:磅礴,震撼。抬头见那三股激流碰撞在一起,让水势越发显得汹涌,有如出海的蛟龙,怒吼着、呼啸着向山下奔腾而去,沿峡谷倾泻而下......
瀑布激起的水珠,把衣服淋得湿透。太太不断催促,赶紧离开这里。
然而此时的小道早已混乱不堪,后面的的源源不断朝前涌,前面的狼狈地朝后退,就在这一群混乱的人流进进退退的维谷间,太太把我的索尼微单遮光盖弄掉了。
败家婆啊!这台机可是我第一次拿出来使用,就丢了遮光罩。
但瀑布水珠根本不给我发火时间,连高喊呵斥一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来自前后的二股人流冲散,踉踉呛呛抱着相机,狼狈而去......
二0一二年七月十九日于贵山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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