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常的鼾声
文/大河奔流
去扬中前,王老马神兜兜地发短信交代老孙,安排宿舍一定要与琳妹妹在一起。
抵达扬中后,真的安排宿舍了,这厮嘴就硬不起来,很低调地选择与家皮住。
老常拉着我,咕咕嚷嚷地说要与我住一房,并解释自己睡觉打鼾,问我介意不介意。
猜想,这家伙一定是看我体格与他差不多,以为也是打呼噜的道友。
呵,典型的以貌取人,他错了,我从不打鼾。
我告诉他:我睡眠质量相当好,什么恶劣环境都没问题,即便打雷,我也可以安然入睡。
现在再想起来,我当时这个决定是相当错误的。
......
晚上的聚餐酒已经喝多了,没过多久,王老马又提出要吃霄夜,扬中的夜不比城里,有霄夜的地方很少。但即便如此,热情的老孙还是带我们到邮电路找到一家开霄夜的小酒馆。
五六个人又喝一箱脾酒。
二次酒精下肚,本想聊天的王老马与家皮已经撑不下去,早早回宿舍休息。
但老常全无睡意,天南地北的与我瞎聊着,可是我的头不能靠枕头,一靠枕头,便要睡觉。赶忙与老常打个招呼,便进入深深的睡眠状态。
事后庆幸我这个决定是绝对正确。
我入睡后什么情况,我不知道。
但是早晨六点,我的生物钟到了醒来时刻。一睁睡,整个房间里,弥漫着隆隆的呼噜声,二十平米的房间,被这家伙的鼾声打的振聋发聩。
原想在床上多腻歪一会,但此刻便翻来复去的难受。
我尝试故意弄点动静出来,好让这家伙的鼾声息灭。
但这种小技两的宁静仅仅有效一二分钟。他的鼾声便又起。
我见过打鼾的,但是没见过这么打鼾的。老常的鼾声很特别。
仔细注意:那片刻宁静之后,他的鼾声初起,晃晃悠悠,慢慢地逐渐加强,片刻之后便进入高潮,起码达到90分呗,绝对超过一辆摩托车启动时的声音。最高潮阶段,那鼾声可真是震耳欲聋了、绝对是惊天动地了,我干脆坐起来,凝神谛听着那一声紧似一声的呼噜;猛然间,那声音却嘎然而止,刚刚还喧嚣着的寝室突然死一般的寂静,我心猛朝下一掉,突然担心起这老弟是不是没气儿了?心儿忽悬着。正在疑惑之间,那鼾声晃晃悠悠地又冒了出来,悬着的一颗心这才开始落地。继而鼾声加强,继而再次高潮来临,继而再寂静无声……他的鼾声循环往复,我的心也随着他的鼾声,时而提心吊胆,时而烦躁不堪……
如此这般,我便再也难以入睡。
干脆起床,躲进浴室,把门关起来,放满一浴缸热水,愤愤地想,我要把水拧得哗哗地响,一定要盖过他的鼾声。
可是泡在浴缸里,一旦躺好入静,老常的鼾声还是穿透过那10厘米的木门,要知道,这是扬中最好的酒店,那门与墙都是实实在在的全木与砖砌墙,不似石膏板的,隔音效果绝对地好。即使这样也没挡住他的鼾声,我怀疑隔壁房间住的人是不是一宿未睡?
躺在浴缸里,泡着热水,胡思乱想起来,我突然觉得老常夫人真的很了不起,我与老常虽然同学多年,但是成人之后,共处宿就这一晚,这早晨的片刻都让我难以忍受,不知道这么多年他夫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个人在这样的恶劣的环境中,不离不弃,要生活一辈子,这是什么精神?绝对是白求恩妈妈的精神!这样的爱情是什么爱情?绝对是死去活来的爱情!
想着想着,无限同情我这弟妹起来......向伟大的常夫人致敬!
继而又为班上个别的女同学庆幸,幸亏没嫁给他,要不这辈子要给他折腾得没觉睡了。
洗完澡,走出卫生间,奇了怪了,这家伙也醒了。
与他聊起他的鼾声,二人抚掌大笑。
二0一0年十月五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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