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闻水仙花儿香

文图/大河奔流

    岳父母在世的时候喜欢养水仙花，每年要养很多，用那种洗澡的大浴盆养，一养就是好几盆，盆盆装的满满的，一到春节，再分装成若干个小盆，一半用来送亲戚朋友，一半留给儿女们过年。
   我们呢！平时养花怕烦，只是到春节前去岳父家送礼时顺道把花取回来。过完年花开谢了，再把空盆送过去，等着来年再用。后来慢慢便演变成我们家陈年不变的惯例，一经多年，直到儿子长大，直到岳父母去世。
    岳父母去世后，全家的中心围着儿子的学习转，中考，高考，一路忙过来，鲜有闲功夫养些花花草草，因而家里再难见水仙花的影子。每年冬天太太发着誓说一定要去花市买些水仙花回来自己养，可最终是只听雷声，不见雨点。感觉上过年的程序总是缺了些什么。
    今年是儿子考上大学后的第一个冬天，忙完孩子人生第一个大目标，人一下子感觉空了许多。11月份太太去云南开会，顺道买回几颗水仙花球茎，说是云南的花特便宜，逛着花市，看着看着忍不住的就买了，让我颇感意外。又担心太便宜的东西，恐怕没几个花头。
    也是刚买回来时有新鲜感，再后来花球茎都不知道扔到哪儿，竟把这事给忘了。
    太太放寒假后，在家里翻来翻去，不知怎么又翻出那陈年的水仙花盆，连锁反应，再找出云南买回来水仙花茎。赶忙把球茎放进去，装满水，担心地告诉我：养迟了，恐怕春节时来不及开花了。
    眼看春节已是越来越近，浑然感觉不到过年的气息。
   距离春节还有半个多月，如果一定要赶春节开花，的确是迟了。
   潜意识上的失望，带来的后果是愈加疏于护理，干脆把水仙花放在阳台上，再也懒得管它。
   前天早上突然发现阳台上的水仙花，已是花蕾朵朵，要开花了。连忙把花儿从阳台上搬回室内茶几、餐桌上。
   数一数，每颗球上能开的花蕾就有十一二杆之多，这在江南本地的品种是不多见的。忙表扬一下太太：买的不错。
   昨晚打了一夜春雷，还未过年就打雷，也不知道是春来早，还是天气异常，诧异的很。今早起来，打开卧室门，迎面飘来幽幽的淡香。定睛一看，二盆水仙已开满淡黄色的小花。尤其是餐桌上的那盆，一汪清水，簇簇绿叶，袅袅娜娜摇曳着数枝洁白的花朵，煞是好看。
   赶紧叫醒太太，取出相机，看着花盆里的花儿朵朵，闻着花香，对着花儿顺手拍照留念。
    看来今年的水仙花并没开迟，是春来早了，昨夜的春雷，给家里带来满屋的生机，令人春意盎然。 
   其实我与太太都不是特别在意水仙花的人，有它过年，无它也是过年。忙忙碌碌这么多年下来，浑然不觉水仙花的淡香。
   可不是吗？忙完孩子人生第一阶段历程，一下子松了下来，突然闻到那久违了的水仙花芬香，感觉那似乎有些遥远的轻松惬意，又回来了。
   于是闻着花香，对水仙花又有了特别的感觉，慢慢地、真真切切感受往日春节的年味儿。

二0一0年二月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