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全鱼
文/大河奔流
一只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能在两周后在美国德克萨斯引起一场龙卷风。这是著名美国气象学家洛伦兹发现的蝴蝶效应。
我刚工作时经历的红烧全鱼效应一点不比洛化兹的蝴蝶效应逊色。
故事发生在我刚工作的80年代小镇。
主角是周师傅与我们单位的头。
周师傅是我在小镇工作时单位的橱师，我在那工作时她已经五十多岁了。我师傅说所里数她的资格最老，虽然是个临时工性质，但是比正式工作人员呆的都长，所里工作人员来来往往象走马灯一样，唯一不变的就是她与所里的那把算盘。
周师傅烧一手家常好菜，尤以红烧鱼为最。
那个时候单位经费紧张，每遇上面不太重要的人来检查工作，我们头总是把周师傅的烧菜招牌打出来，省几个小钱，在单位食堂吃喝。
一日地区总部一把手来所里检查工作，很廉洁地告诫我们头，不去企业吃饭，不去酒店吃饭，就在我们食堂随便吃些便饭。
那个时候还没有市管县，还是大地区编制，全系统一二千个基层单位，一把手领导能亲自光临我们这个小单位，史上还是第一次，对我们头来说是千载难逢的表现机会。领导说“随便”那是客气。当然不能太随便了，我们头便安排人手买酒买菜到橱房帮忙。
一天的调研工作结束，便是便饭时刻。
虽是土酒土菜，倒也吃的气氛甚浓、兴致颇高。我们头叫周师傅上她的拿手好菜---红烧桂鱼。
看着色汁诱人的红烧桂鱼，自然免不得要客气一番，总是让桌上的最高领导先请。领导象征性地夹了一块，把鱼推到随行女同志面前，很怜香惜玉说，吃桂鱼就要吃桂花，整桌就你一个女同志，这桂花就你吃了吧。
领导发话，随行的女同志假意推托一番，便拿着筷子挑鱼肚，寻找桂花。突然翻开鱼肚，发现桂鱼肚子里的鱼肠、鱼内脏全在。满桌人一阵恶心，那女同志生生地把刚刚吃的食物全给吐了出来。我们头的脸憋的比那鱼内脏还难看。
还是总部领导大度，解嘲说，你们师傅烧的红烧全鱼，我们吃着不太适应呢。看看都浪费了。
事后，头追究起责任来，看哪个环节出的问题，周师傅说帮忙的没弄干净，帮忙的说周师傅没看清就烧了，扯来扯去，也没扯出个所以然来。
这以后我们单位用红烧全鱼腐败领导的事例便在系统内传开。私底下红烧全鱼成了拍马和腐败的代名词。上面再来人，我们头如果再想在食堂宴请，来人便很直接地说；还是廉洁点吧，到外面饭店吃点红烧鱼尾，免得在食堂吃了浪费，影响不好呢。
从此我们单位的工作接待用餐地点改为酒店。廉洁从政、反对吃吃喝喝之风开始盛行起来。
二00七年二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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