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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亡
(2006-05-09 10:29:57)| 分类： 自己的事 |
观亡
文/大河奔流
母亲是去年五月十六日去世的，老家人喜欢按阴历纪事，那就是农历四月十九，周年正好是今年的五月六日，因为是长假期间，活着的人都空闲些，忙着祭事也就从容些。
四姨要我们在母亲周年祭事时做二件事，一是纸扎的楼房别墅、家用电器，二是观亡。前者容易些，也就是多花些阳间的钱，做些阴间的事，还属于寄托衰思的意思，照办就是了。后者我与父亲根本不信，不肯照办。
姨妈为说服我们，说起前几天去苏北为四姨夫观亡的事。
她说，那天她去的很早，同去的人满满一车子，赶到那活神仙家，那家人才起床，焚香嗑头后，一个个的叫上需要观亡的鬼魂。说到有家子去世的孩子时，那鬼神附体的神仙婆，大叫没钱用，饿死了。那问事的母亲赶紧从包袱里拿出面包食品，让那神仙婆吃。
轮到叫上四姨夫，四姨说是，说话的神态与四姨夫很神似，直说，在阴间过的很好，哮喘病早好了，天天打麻将，钱也够用，住的地方很宽敞，说他活着的时候，二个儿媳待他不错，叫姨妈要与她们相处好，说烧的纸轿车里的女司机，他回掉了，他不喜欢女司机，说完就走了。
这里头有几个破绽，那神仙婆刚起床，那很巧妙地结合需要吃早餐需要的早点，说起儿媳孝顺自然子女都愿意听好话，我那二个表嫂表弟妹当然要附和观亡很灵的意思。至于那病，好与不好都可以解释，阴间鬼神自然不会生病，或者要生病也是能解释得通的。至于辞掉女司机，这话我四姨最爱听。
我问四姨，有没说到我妈，四姨说那神仙婆没讲。看来神仙婆不知道有我妈这一说，或者是银子没给足。
四姨鼓励了半天，我不能呛她的好意，只好推说，听了半天感觉那神仙婆的功力不大，连我妈的事，四姨夫都没说清楚，要不委托四姨再跑一趟，去问问我母亲的事？或者回头我自己另找一个高明的观亡婆去问问。四姨自己也怕再烦，同意今后方便时去观亡一次，这才摚塞过去。
观亡与烧祭品，都是活着的人闲着无事按自己想法对故去的人表示的思念方法，一半是做给活人看的，一半是求自己心安。养母活着的时候，视我亲生，与我感情极深，这是姨妈们无法理解的。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是清静，默默的哀思，是对她老人家最好的悼念。至于形式上的东西，怎么简便，怎么做，我从没觉得心里有丝毫不安。
二00六年五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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