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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长大了

(2005-12-16 10:45:13)
分类: 儿子的事
 
    儿子昨晚放学后很激动地打电话告诉我,他在省科普竟赛中得了个三等奖。我与妻子草草结束各自工作和应酬赶回家,为他高兴。晚上10点多,远在老家的老父亲也特地打电话向孙儿祝贺。
    这个奖项在别人家的孩子来说也许算不了什么,但对我家运儿来说,已经实属不易了。今天早上送走运儿上学后,看着运儿那瘦瘦高高的背影,我对妻子感慨地说:儿子真的长大了。
    运儿的成长是伴陪着我们提心吊胆中长大的,玩皮程度匪夷所思,令人头痛。
    从幼儿园开始运儿就是特别调皮的孩子,利用睡午觉时带着小朋友跑出去就有好多次,让老师吓得不轻,园长还特地为此事向我们曾发出退园通谍。
  运儿上小学的知名度是很高的,乃至于多少年后,他姑姑碰见一个自称是这个学校的老师,随便提及到运儿也曾在这学校上过学,这老师都能脱口而出:这孩子特费(玩皮)的。
  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我与妻子就成了老师办公室的常客,学校一般3点半放学,通常最后出来的总是我家运儿,顶着烈日,冒着寒风,在校门口等候到五点、六点儿子出来,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人家的孩子是难得留校,我家孩子是难得不留校。
  人家是为了孩子送礼给老师,我们是为了孩子送礼给家长,打坏人家孩子去陪礼道谦差不多在每个学年都有一到二次,每天早上送运儿上学后我都担心今天又会闯什么祸,好在被打的人家孩子家长都能理解,到现在我还与几个陪过礼的学生家长保持不错的私人关系。
  从一年级开始,基本上每周我们都会被运儿的老师叫到办公室去,想想自己不管是单位还是社会上都是受人尊重的,但在运儿的学校,从来都是陪着笑脸,坐在老师办公桌对面做出一副挨训的样子。妻子还是局里专职搞教研的,与运儿的学校也有着业务指导的关系,但是我那玩皮的稚子,已经让我们在老师面前颜面扫地,被老师说的不留一点情面。乃至于后来只要有学校的电话或者儿子带信叫家长去学校,我们都是用抓阄来决定谁去学校。二人单位的同事都知道,只要接到学校电话,一准大河的儿子又闯祸了。
  小学要毕业那年运儿玩游戏玩疯了,作业从不做的,躲被窝里玩到半夜,床铺下全是游戏机用的电池。我曾想过很多办法来制止他玩游戏,但是收效甚微,后来我不得不在电脑里修改他的游戏积分好让他缩短他玩的时间,早早结束。
  小学毕业前夕,我在外地工作,择校考试前夜,我特意请假赶回来,可是到家后,一看是气不打一处来,刚装璜不久的家里到处是刀印,家俱没一件不被刀砍过,问他他说要练飞刀,那夜我狠狠地揍了他一顿。第二天的考试成绩就可想而知了。
  没有考到名校后,妻与我商量,要不要找人通融进去?后来想想还是给他一个教训,要不然进了名校后也不会好到哪去。把儿子找来,当他面说清楚,他自己没本事考到只能就近入学,这是儿子第一次受到打击。
  上初中后儿子的成绩仍然一路下滑,已经滑到年级中游了,面临日趋渐近的中考,我与妻心里那个急啊。对成才我们已经不抱希望,只希望儿子能成人,别让父母纠心太多。我积极运作调回市里,妻毅然辞去单位中层干部职务,腾出时间来加强儿子的管理。
  可是,从年初开始家里事情就不断,变故太多,我们整个精力都放在照顾老人身上,一直是医院家里二头跑,儿子无暇顾及了。面对家里发生的这一连串事,我只得坦然告诉儿子,今后只能靠他自己照顾自己了。
  今年五月份母亲去世,儿子一下成熟了许多,回来已经不用再提醒,能主动帮着为家里分担些什么了。
  上学期结束,儿子从二百多名,一下进了前五十名。开家长会,老师叫我坐第一排,着实让我受宠若惊,我都有点不知道我是我了。从来开家长会我都是悄悄地坐在最后不起眼的地方,把头埋在腿之间,大气也不敢多喘。每回点名批评的名单中总有儿子的份,而这回是老师郑重向全班家长介绍我,心里那个高兴啊,心花怒放,扬眉吐气,整个就那个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没有什么比儿子的进步更让人高兴。那是个无眠之夜,妻子哭了。
  现在运儿的成绩仍有些反复,但是我们已经不再向过去一样的担心了,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由他自己掌握,父母是尽力了。
  今后儿子成长过程中还会遇到很多曲折,但是我们作家长的,只要不失去信心,总是有希望的。
  儿子长大了,今后的路得由他自己走。
 

2005-12-16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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