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男人们---祖父(124+5)
(2020-06-22 00:49:38)我家的男人们
又是父亲节了,不管是洋节还是怎么的,我接受这个节日。
作为年近六十的我,做过祖父的孙子、父亲的儿子、儿子的父亲。孙子的爷爷。一个男人所能承担的角色,我都已经体验过了。这些角色一个最中心的词就是父亲。
一个男人因为有父亲的经历,才丰富男人的人生;一个男人因为有父亲的角色;才完善了男人的人生。
在这个日子里。我回忆一下我家里的这些父亲们。也许,我现在的身份是最适合的作为家庭传承历史的记录者。我所记录的人物时间段恰好是从清朝被推翻的那个时间开始。
一、祖父
祖父出生在民国元年。也就是1911年的秋天。所以他的名字又叫玉秋。我对祖父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也是人生的启蒙师。
我一岁不到,像那个年代的大多数孩子一样,被父母亲送到乡下。爷爷奶奶家里抚养。
作为这个家族的长孙,爷爷对我形成的影响是很大的。
记得生活上的特殊化,叔叔姑姑馋肉吃,我却可以大块吃着白水猪肉,吃到发腻作呕,以至于十年不吃肉。
性格养成上的,爷爷很费心,3岁左左右爷爷带着我串门,每一次串门就是礼仪教育,聚族而居的家族屋场如何通过,都是有礼仪的;还有接人待物的方法。他是解放前的打工皇帝,见多识广,博闻强记,水浒一百零八将他可以将每一个头领的出场诗词全部背出,是家乡生产队的人气中心,乡亲们都喜欢听他讲故事,我也是最忠实的听众之一,是我心中的最崇拜的男人。强迫我跟着他下农田,锄草、翻红薯藤。
到了学龄期,我和弟弟妹妹都回到了城里。计划经济下的口粮粮食指标是不够的。爷爷每隔一段时间要进城,干什么?他的个人经历。非常适合做,他的身份也适合做,因为他就是一个农民,到黑市进行粮票买卖,因为我们要长大。必须吃饱。曾经因为买粮票,被工人纠察队追着跑。
更记得,在我的儿子出生以后,他四代同堂,那个高兴劲,哼起了花鼓调,儿子出院第一站是去看老爷爷。
1989年,爷爷已经是七十八的老人了,我要到华西医大去读研,每一次去成都,我都要去看看他,辞行。等刚开始去的时候。每一次辞行,他都要抱着我。“来,我抱抱你。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你回来”。四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来来往往。每一次告别。爷爷抱着我的力量越来越小。但是。他那种伤感的表情却越来越重。甚至身体的微微颤动,越来越虚拟。这是一个祖父对孙辈的一种家族式、家长似、长辈惦记。
1994年,毕业以后,经过短暂的漂流,我回衡阳上班了。爷爷身体已经支撑不了了,自己要求回到老家,等待着生命的终结。他不愿意死在城里,故乡在召唤他。
94年6月10日,正在上班。那个时候还没有手机,姑姑从乡下把长途电话打到我在科室。她让我赶快回家。爷爷可能不行了。我立马赶到汽车西站,买了一张回家的票。汽车到了冠市,我一路小跑,赶到到爷爷的病榻前。姑姑告诉爷爷“你的长孙到了”。他居然抓住了我的手,然后他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浑浊的眼泪,手松开了。
我趴在爷爷的身上,放声痛哭。爷爷离开了。离开了我们,现在已经26年了,我给爷爷送终,其实这是我每一次去成都,爷爷最担心的事情,没有让他失望。
爷爷叫我很多做人的道理。如何面对困难?如何接人待物?如何处理一些灰色状态的事物。每每在一些郁郁不乐的事情发生的夜晚,梦中总会有爷爷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