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以后,通过医务人员的精心治疗,王萍母子的肝炎病毒复制指标得到控制,李军的其他指标也逐步趋好,更为高兴的是李军的精神面貌比入院时大为好转。
因为妈妈在身边,李军变成了一个大男孩。王萍在我们的劝说下,也将烟戒掉了,主要是为了手术的恢复尤其是术后肺功能的恢复。妹妹李霞也小鸟依人般的唯一在妈妈与哥哥的身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大家都忘记了还有那么大的手术在等待他们,看到他们幸福的团圆,我们几乎都不愿提及手术的事情,生怕打搅了他们的幸福生活。因为大家知道,当王平的手术做完恢复,她肯定会向云彩一样飘然而去。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最先沉不住气的自然是王萍。她提出了手术的要求。
按照相关规定,进行亲属移植,我们必须明确亲属关系,这一点已经没有任何问题。面对这样的家庭,我们手术需要签字确认供者与受者都是自愿接受手术。对于手术的风险与了解以及可能的不良后果要承担。那么患者与供者最好是有相关亲属共同签字。
李军接受肾移植手术根据离婚协议,李军的合法监护人使其父亲。王萍献肾救儿,儿子是受益方,他签字的法律责任存有争议。按照法律规定,王萍有对自己的身体的处置权利,但是王萍的确是缺少一个至亲共同签字。李霞年龄太小不足十六周岁,一时间,这个牵涉到法律的问题难倒了众人。
我们与李军沟通,希望他能够做一下他父亲的工作,让他父亲最好能够来到衡阳,毕竟王萍捐肾救的是他的儿子,术后两个人的照顾,李霞一个人承担可能有问题。
我们与王萍商量,手术叫李军的爸爸前来衡阳一起照顾他们如何,王萍没有犹豫:“他能够来,当然好”。对于王萍自己的手术,王萍说“我我已经无脸见我的父母了,我的事情我做主,请你们放一万个心”。
我们问李霞“你爸爸回来吗?”,“我哪晓得”李霞根本无法理解父亲来衡阳的重要性与必要性。
李军与父亲通了电话,他告诉我说:“叔叔,我爸爸不愿意来衡阳,但是他同意我做手术”,这样的结果让我们感到非常意外。在我们的医疗活动中,从未见到如此局面。哪怕浮起一层路人或者仇人,当面对儿子的生死关头,一起出面共同协商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但是李先生拒绝了。。。。。
我自告奋勇向李军要了她爸爸的电话,拨通了电话以后,李先生知道了我的身份,立即挂掉电话,再也不接。
我们想到了李军的姑姑,于是叫李霞给姑姑打电话,姑姑只是讲这个事情事关重大,她无法做主。无奈我又亲自给她挂电话,她接了电话,我将李军的手术的相关情况向她作了通报,她表示非常感谢。但我们提出希望她能够劝他的哥哥来衡阳或者她自己来衡阳,她回答“我哥哥是不可能来衡阳的,我自己的工作忙,来不了。替我们谢谢王萍,谢谢她的牺牲。我们相信你们医生,绝对不会找麻烦。”
剩下的只有忙音。
李军哭了,李霞也哭了,王萍伸出手来,向我们要香烟抽。
看来,李军父亲一家对王萍的成见依旧。一个彻底的完全的手术沟通方案无法实施。手术的同意书的签署也必须采用其他的方法。手术后母子俩的照顾只有我们医护人员协助李霞。
我们再次与王萍等商量,首先让他们形成共同的手术申请报告。王萍的手术同意书由王萍自己签署同意,再授权李军兄妹做亲属签署。李军的手术有李军自己签署,然后授权王萍李霞作为亲属共同签署。
手术同意书签署完毕,我们心中总是有一种憋闷的感觉,但是无奈。
相逢一笑可泯恩仇,生死攸关难抿旧隙。。。。。
只好对我们医务人员作出指示:调整心态,准备手术。必须确保手术万无一失。
大家行动起来了。。。。。。。
下篇:儿子,妈妈再爱你一次 之八: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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