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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认识的毕老师·人生第一个障碍

(2006-06-02 10:28:50)

你能想到吗?以文字为生的作家毕飞宇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障碍,竟然是语言障碍。

可能很多和毕飞宇有多年交情的朋友都不知道,毕飞宇小时候患有严重的口吃。“我感谢我的父母,因为他们对我的口吃放任自流。如果他们象现在的父母那样紧张,可能我的口吃永远都好不了了。”

因为父亲的原因,记忆中毕家总是在搬家。十四、五岁以前,家里至少搬了四次家。每次搬家,生活场景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不仅原先的朋友没有了,而且曾经熟悉的语言也发生了变化了。他不敢开腔,他怕被嘲笑。

他的一个办法是钓鱼。在钓鱼中,他认识了很多朋友,也逐渐战胜的语言障碍。

在中堡镇,他能分辨出蜈蚣湖的螃蟹与大纵湖中的细微不同,镇子上的人很快知道有个胆子很大的小孩叫毕飞宇。因为毕飞宇敢把螃蟹拿在手里玩,人们喜欢看他表演螃蟹爬在身上的把戏。那真的是把戏,只有毕飞宇和他的垂钓伙伴知道,他们发明了一个办法。把螃蟹鏊上面的尖刺掰下来,刺入它的关节中……曾经迷恋剪刀和针管的毕飞宇,曾经在天地风水中滚爬的毕飞宇,现在的兴奋点已经升级换代。他开始疯狂迷恋镇子上的手艺人。他小小的身体,总是出现在铁匠铺、铜匠铺、钟表铺、剃头铺子……里,常常在那里一待就是半天。

如果说中堡镇把有着天、地、风、水一般童年的毕飞宇,变成了“城里人”,让他第一次知道什么是“体育”,第一次看了电影,那么到兴化,则把他带入有电的世界。毕飞宇常常梦见兴化县城的街道——尽管路灯昏暗,但比油灯要亮很多,尽管商店很小,但比剃头铺子要“洋”气很多,毕飞宇觉得,兴化简直就是“十里洋场”。

毕飞宇小说中有一个词惊人的常见,那就是“时间”。这个人生伏笔,早就在兴化县城埋下了。他喜欢待在钟表铺子,等待每一个整点的到来。一个房子里全都是钟,各种各样的钟表,每到整点,多种金属之声叮丁咚咚,此起彼伏,交相辉映。那种声音,带着神秘的遥远感,让少年毕飞宇激动不已。直到长大,毕飞宇都没有放弃对表的爱,有一次在香港机场,他沉迷于一款透明的可以看机械运转的手表,几乎耽误了飞机。

直到现在,毕飞宇还有一个愿望没有实现——以钟表铺子为背景写一个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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