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14周记:僵尸、小C与暖被窝的人
(2014-12-12 16: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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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暖被窝润唇膏木心 |
分类: 乡行漫记 |
周末喝茶,小孙推荐我读木心。这个人的名字感觉很近,但并没印象。问小C读过没,她说不甚喜欢,沉寂多年,不知道为什么比较火。宁翩翩则丢来四个字,素履之往。问过度娘,才知“素履之往”语出《易•履》,“初九:素履往,无咎。象曰:素履之往,独行愿也。”王弼注:“履道恶华,故素乃无咎。”高亨注:“素,白色无文彩。履,鞋也。素履之往比喻人以朴素坦白之态度行事,此自无咎。”后用以比喻质朴无华、清白自守的处世态度。即是说明在这肮脏的尘世之中我一个人依然坚持的自己的节操,就算只我一人孤独坚守我也情愿……《素履之往》原是木心的一本散文随笔,由此见其心。遂意起,欲慢往读之,待记。
初雪迟迟未至,嘴唇干裂如刀割。不小心一屁股没坐到沙发上,却把插在电脑机箱上的音响功放连接线生生坐断了。唯有天籁之声的乡野生活显然只能让我坐立不宁、焦虑不安、惶惶难忍,只好偷偷跑回县城买连接线。冬日的乡野空旷明朗,干裂的嘴唇让我不禁想起小C同学的润唇膏,想起了旧文《润唇膏与棒棒糖》中她一本正经的神情,淡定的话语,“自从《蜗居》火了之后,棒棒糖这个东西就变得很色情,非常不纯洁!”
随着新房入住的日渐临近,相亲娶媳妇的事在周末又热闹了起来。各路人等纷涌而至,劝说的,介绍的,你方唱罢我登场,尽施三寸不烂舌,对我狂轰乱炸。目的只有一个,该把娶媳妇的事提上日程了。冬日的乡野早已没了棒棒糖,更不会有小C的润唇膏。不知是相亲的诱惑,或者寒冷取暖的渴望,却好像激起了我几分春心,卡尔维诺的小说《给你暖被窝的人》,更让我不禁幻想起暖被窝的人来。读到“刚醒来时的娇媚还具有一种懒散的柔情”时,随手转发。小晃晃一声,啊?你见过我刚醒来时?我只能暗自神伤,哪有那个福气啊。见到的不过是,你从被窝里探出的憔悴脸、凌乱发,迷瞪眼,一副弱不禁风,病怏怏的苍白样。真没想到,小晃晃这个妖孽,头一次上榜。居然是以这样一种出其不意的方式。她看到,估计会先傻掉,后问质,再飙起。我写着-想着-笑-咳着,肚子慢慢开始痛了。
卡尔维诺像蓝色的地中海一样神秘深邃。他充满童话般色彩的寓言式小说,往往带来糟糕的阅读体验。《看不见的城市》就是当年从小C那里借来翻看的其中一本。我一直以为是……真不知道是甚玩意,压根没看懂,今天才知道是TMD小说。这是本好书吗?鬼知道!关于好书,民谣作者周云蓬说,走得再远,也是困守在自己的监狱里。只有好书能为我们提供越狱的机会。靠!按这种说法,面对卡尔维诺,我恐怕这辈子都无法成功越狱了,只能选择跳海自尽。顿感当年被小C滋润太少,在阅读上没有太大长进,甚是遗憾。
还是来说说小C。小C是我其中一位前女友的研究生同学和室友,算得上书虫一个,可谓我的阅读顾问。这么多年过去,依然是武汉的街头巷角、校园湖畔、小店书吧,从最初的三人游变成了二人行。奇妙的是,剩下的那个是小C。她双鱼座B型血的男人时常神游在外,估计联系我都比她多。与小C的接触就自然多了起来,关系有点不好描述,仿佛曾是我生命里的一朵罂粟花,娇艳可赏,却不能碰。如果按她的要求换句歌词,那可以说得暧昧点,你在我的心尖尖上,我在你的臂弯弯里。影影绰绰间,被她叫做盲人的我,偶尔的周末,被她拉着、扯着、推着、扶着,偶有高待遇的挽在她的臂弯里,或匆匆穿越闹市的十字路口,或信步徜徉熙攘的校外小街……
小C说,再过几个月,我家闺女就可以看你送的图画书了。我一直保存着这本你从出版社偷了送我的图画书,还记得是当年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呢。长大了告诉她,是妈妈当年的老友送的。我本以为是嘉贝丽•文生那本著名的《流浪狗之歌》。小C却说不是,是《艾特熊与赛娜鼠》,一个温暖的故事,我的至爱。想来,当年我虽潦倒失意,却心存爱意,温暖如初。在潜意识中,或许早把她当成那只可爱的赛娜鼠了。韶华逝去,小C只在青春里,不在生活里,不可追。
终于还是冻感冒了。听着音乐觉着吵,索性关掉收音机,静听窗外北风呼啸而过的天籁之声,在香烟缭绕的冰窟里Cosplay僵尸。亏得沐浴在珠江三角骄阳下小师妹“那就烧炕”的啼笑想象,不时为枯冷的新农村生活平添了几分浪漫色调。C妹已一个多星期不搭理我了。为奉承讨好,不送西瓜,改送香蕉。一个不理,两只还不理,一堆亦是杳无音信。不知何故。或因为在微信上问,你没想过要孩子,触痛了她的心?其实,那时候大猩猩喜得千金,我开始幻想怎么也去弄个孩子养。领养?貌似需要结婚才行。那是不是可以搞个试管婴儿呢?这个又好像适合错过生育年龄却又未嫁的女人。本想抛出一根橄榄枝,然后探讨一二我们这些大龄未婚青年的孩子问题,却不想落了个袍断义绝的下场。深感愧疚,亦该当反省!再次努力失败后,也就作罢,随她去吧。
村委会换届选举在即,老农们不是没人参加竞选,就是不敢签订竞选承诺,临场退出。包村干部们如临大敌,每天忙得团团转,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事件。我却是个看热闹的局外人,不时听些小道消息或者八卦流言,打发下“翩翩般孤寂”的日子。选举的事虽与我无关,零碎或大餐却相与骚扰。我就像个万花筒,装电脑、搬桌子、申请网站挂标、安装测试打印机、还冒出个党史研究生论文,要玫瑰时抽一支玫瑰,要满天星时抽一把满天星,香了美人,汗臭全身。余虽不甚愚钝,十八般武艺也未必样样精通,况早过了闻鸡起舞,天天向上的年纪。且某些事非无力为,而不想为亦不能为。遂离别之意再起,犹如屋后深沟荒岭间肆意飞虐的杂草,挥之不去,让我颇不宁静,慵懒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