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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民间古民居——灵宝杨公寨

(2009-02-11 12:40:51)
标签:

灵宝

杨公寨

杨继业

旅游

分类: 魅力河南

河南民间古民居——灵宝杨公寨

 

    灵宝市向南约5公里处有个杨公寨,它坐落在小秦岭山脚下的一块土塬上。寨子四周是风雕雨刻千年形成的峭壁,只有一条细细的不规则的小路通向外界。相传杨公寨是宋代名将杨继业的后人屯兵演武的地方,也是弘农杨氏遗迹地之一,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河南民间古民居——灵宝杨公寨

 

  杨公寨是旧时代豫西民居建筑具有代表性的一个缩影,这里现存的两道青砖结构的寨门有两层楼高,寨门门额四周环绕着回形花纹。寨中小院都有着基本相同的结构,很多院门上方有前伸的屋檐和精美的砖雕装饰,其中几座院落的门前还立有小型石狮子或刻有荷、菊、梅花等图案的门墩,墙体上雕饰以梅、荷、石榴、蝙蝠或者福、寿等传统图案和文字,门窗上也有大量的雕花纹饰。

 

  目前,在这里居住的村民大部分已经迁出,古山寨已断壁残垣。为了保护和利用历史文化遗产,这座山寨和独具豫西特色的民居亟待拯救。

 

河南民间古民居——灵宝杨公寨

 

    黄河在经豫西之前,奔腾出了它最壮观最漂亮的一段陡弯。一百多年前,它浊黄如铜,泥沙沉重,把豫西的讯息和本色传达给半个中国。一百多年前,杨公寨开始出现在豫西黄褐野莽的土塬上。在那个时代,兼有居住与防护功能的村寨遍布豫西乡野,灵宝当时类似的就有上百个之多。如果说战乱、饥饿、灾荒、匪患是旧时代的底色,那么作为村寨建筑,凸显的就是乱世当中民众生活的讯息和生存的状态。初春时节,我们前往灵宝市尹庄镇探访杨公寨。

 

    穿过灵宝市区充满现代气息的林立楼群和熙熙攘攘人群的喧闹,一路南行约5公里,杨公寨悄然静卧在小秦岭山脚下的一块土塬之上。夕阳给山寨抹上了淡淡的金色,杨公寨像一座城堡一样高踞在塬顶,仅容两人并行的小路蜿蜒着努力地在山间爬行,在寨子与山脚之间画出一条细细的不规则的曲线。小路之外,荆棘布满了风雕雨刻千年形成的峭壁。

 

    杨公寨南北方向坐落,南、北各有两道寨门。南面的第一道寨门有两层楼高,青砖结构,两扇四指厚的木质寨门半掩着,寨门顶端的门额上刻了三个篆字,我们研究良久只认出一个“山”字。门额四周环绕着回形花纹,上下四幅浅砖雕图案,分别是琴、棋、书、画,似乎暗示着寨子建造者的书香身世。第二道寨门为砖拱的主寨门,高大,主体为夯土结构。寨门两侧,沿峭壁边缘立起了一道高约七八米,底宽近4米的夯土寨墙,将村寨与外界阻断。在两道寨门之间,正好形成了一个类似瓮城的结构,如果有人攻寨,即便侥幸通过狭长且毫无遮掩的山道突破第一道寨门,也正好暴露在两道寨门之间的狭小空地上,成为守寨人绝好的靶子。由于杨公寨奇特的地形,在环寨子的其他地方,主人以险代墙,没有发现筑过围墙的痕迹。在当时的年代,险峻的地理位置和匠心独运的防御设施,为杨公寨提供了最精心的呵护。

 

    走过第二道寨门用青条石铺砌的狭长甬道,仿佛穿越了一道无形的岁月之门,时光的流转在这里显得格外凝滞,高宅小巷,一切都被封存在百多年前的那个年代   寨子南北长约200米,东西阔150米,呈龟背状,一条石子小径横贯寨子南北,丛丛小草在青石的罅隙、斑驳的墙角恣意地吐出新绿,传达着春的讯息。沿小径两侧,建起了数十座大小不等的院落,破损的院墙、发白的门神贴画和处处散见的断砖残瓦,与3月这个明媚的季节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寨子就像熟睡着的老人,四周除了偶尔的一两声犬吠,再无其他声音,在黄昏静谧的空气里,轻轻地伸手触摸,感受风雨在山寨的岁月中行走,美丽交织着古老,宁静纠缠着落寞。

 

    寨中小院都有着基本相同的结构,一砖一木均显示出主人布置的精心。四合院的院墙经济地利用了房子的后山墙,进门迎面的照壁,是利用了厢房的山墙。院子里正面是正房,左右各一间厢房,和正房对着的是门房。四面房子围成一个宽不逾丈的小天井院,便是一家人生活起居的场所了。所有小院的房顶都是单坡向里,下雨时,雨水顺屋檐流入院内,主人可以将雨水收集起来。这种四面屋顶皆坡向天井、将雨水集中于住宅之内的做法被称为“四水归一”,有“肥水不流外人田”之意,但对于生活在黄土塬上常年用水困难的百姓而言,这种结构形式的实用价值更大于象征意义。
              
    住宅建筑用的青砖薄而宽大,质地细密,很多院门上方都有前伸的屋檐和精美的砖雕装饰,其中几座院落的门前还立有小型石狮子或刻有荷、菊、梅花等图案的门墩,墙体上雕饰的图案以梅、荷、石榴、蝙蝠或者福、寿等传统图案为主,有的只是简单地用回形纹或几何图案进行装饰。门窗上也有大量的雕花纹饰,图案题材有花鸟鱼虫,也有中国古代的神话传说。

    在一扇精美的窗棂前,我们站立良久,幻想着当年的喧闹与欢腾,静静地倾听着,仿佛窗棂那边有人在轻轻诉说着小寨的故事———土匪与灾祸,婚姻和收成……寨子是那个特定时期百姓无奈的选择,透过这些并不奢华的装饰,我们感受到了当时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在可能的条件下,他们小心翼翼地在防守严密的寨墙中执著地经营着自己的家园,认真地装点着自己的生活。

 

    寨子的东面,有一座向下挖开的圆门和地面平行,我们起初以为是通向寨外的小路,一步跨出去,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原来是一座窑院,几孔窑洞整齐地排成一个弧形,窑前有一处较大的空地可以晾晒农作物,还立有拴马桩。小院里的几棵枣树已透出微微的绿意。窑洞的门头没有任何装饰,只是简简单单在土壁上开孔,用一面土坯墙垒起来,再装上两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有的窑洞甚至连窗户也省略了。仿佛这些窑洞是建造者漫不经心的随意之作,从建筑的精细程度上看,这里当年应该是佣工下人的住处。

 

    由于“文革”时期损毁严重,现在已经找不到一块有关杨公寨建造记载的碑文。寨子里的老人告诉我们,杨公寨是清代两位杨姓兄弟合力修建的,具体年份已不可考。这两兄弟是现在灵宝境内岳渡村人,在当时的灵宝县城开有多家商号,并在岳渡拥有大量田产。他们为什么弃平原华府不住而要在这个险峻的山头筑寨呢?直接原因恐怕就是当时豫西地区严重的匪患了。杨公寨独特的位置结构和防御设施都非常鲜明地突出了防匪的功能。

 

    然而,历史却和杨氏兄弟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在他们身后几十年,一干土匪看中了杨公寨的地势。大约在上个世纪20年代,灵宝土匪李凤麟带着十几个弟兄占据了杨公寨,防匪的寨子变成了土匪的山寨。

 

    寨子西南部的一间房子屋脊高大,屋顶为两面坡向,山墙上的砖饰华美,檐下柱子用半高方形石柱础承托,房梁出头部分也被工匠雕刻了云纹进行装饰,檐角的鸱吻和屋脊上的宝顶依然保存完好,庭前的空间也比较宽敞,后院的地面上,坍塌出一条地道。听熟悉情况的老人介绍,这是大土匪李凤麟占据杨公寨时所建的宅院。后院的地道,是李凤麟找人挖掘的。为保守秘密,地道建成后,李凤麟把七个匠人全部杀害。因此,地道通向哪里,无人知晓……

 

    灵宝位于河南、山西、陕西交会处,属于三不管的“权力真空”地带。当地的土匪属于本地的特产,一场蝗灾、一次瘟疫、一场战争,很快就能催生出一批大大小小的土匪。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饥饿完成一个普通农民到土匪的转变,可能只需要一眨眼的时间。

 

    当地史志记载:道光十八年(1838年)六月,蝗,食禾将近,百姓食树皮草根。1921年,阌乡旱灾极重,秋冬之交,阌乡疫病大作。1932年,是年春,天降黑霜,麦豆薄收,仅有一二成;夏,大旱,秋禾多枯……

 

   短短两三百年的时间,灵宝境内灾年记载竟达数十次。

 

   连年灾害严重的豫西,土匪蜂起,有名的大土匪“老洋人”、张寡妇、王天纵等都曾祸害过灵宝。灵宝境内土生土长的李子奎、李凤麟也给当地百姓带来了极大的恐慌。为害豫西地区的主要是“经济土匪”,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钱财。而且灵宝的土匪一般不抢劫,他们主要依靠绑票聚敛钱财。送传帖给富户勒索钱财叫“飞票”,绑架人质索要赎金,这人质就叫“肉票”,绑架的黄花大闺女叫“快票”。为什么叫“快票”呢?因为姑娘被土匪绑架,过夜的话就有危险,所以往往是这边被绑走,脚跟脚赎金就送来了,于是就叫“快票”。

 

    勒索的价码也没有统一的标准,一般视被绑架者的家庭状况而定。按土匪们的说法就是:绑“彩票”(富人)挣大钱;抓“土票”(穷人)“还换不了一只鸡吃”。灵宝河西村境内汉山上的一道石梁下,至今还保留着当年土匪开凿的用来绑“肉票”的一溜石栓。

 

    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灵宝当地的地主、乡绅纷纷筑寨御匪。每当大队土匪过境时,寨外的百姓也会带上家里稍稍值点钱的东西躲进寨中,农村上点年纪经历过的老人管这叫跑匪。

 

   啸聚而来的土匪一旦强行攻寨,村民困守寨子的日子,可能是数天也可能是数周。根据经验,村民们一般会在寨内预备一些维持活命的必要物什,如水、粮食、厨具等。杨公寨作为一个具有过日子和防匪双重功能的建筑群,寨内的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寨中居民应该可以做到长期困守。

 

   李凤麟是今灵宝五亩村人,他“起杆”大约也是因为饥饿。在同样受饥饿死亡威胁的乡民中,李凤麟很快就拉起了一支几十人的队伍。杆子拉起来,弟兄们要吃饭,不需要什么老师,李凤麟迅速就掌握了他的前辈们的生存手段———绑票。为害乡里一段时间之后,当地的地主武装和县里的部队闻讯前来镇压。逃过几次围剿,李凤麟把根据地搬到了离五亩不远的杨公寨。在杨公寨险要地势的保护下,李凤麟度过了他土匪生涯中最安稳的几年。在这里,他连着娶了五个姨太太。

 

    李凤麟到杨公寨后依然干着绑票的营生。有一次绑票时,他失手被灵宝政府抓获。就在他即将被杀头的前夕,时任灵宝教育局长的阎瑄力排众议,认为李凤麟是条汉子,而且在带兵上很有些手段,于是就由阎出面对李进行了招安。招安后的李凤麟掉转枪头开始剿匪,由于他熟悉当地土匪情况,打仗又狠,剿匪工作有了很大起色,他也很快被任命为灵宝保安大队一个小头目。但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李凤麟故态复萌,在县保安大队幌子的庇护下,又干起了土匪的勾当,杀人绑票,鱼肉百姓,比招安前更甚。阎瑄知道后非常震怒,亲自跑到杨公寨,当着李凤麟大小喽啰的面,把李凤麟一顿痛骂,使李凤麟颜面尽失。这时的阎已经被提名当灵宝县长。李凤麟想着既然已经跟阎瑄翻脸,以后他当了县长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于是暗地操纵灵宝焦村的几个土匪,用冷枪把阎瑄打死在函谷前。阎家人经过多方打听,知道是李凤麟在幕后主使,阎的大哥阎箴就通过浊玉乡绅孟克谦,联系了浊玉寨子的土匪头子孟昭成要买李凤麟的人头。孟昭成跟踪等待了一个多月,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后来在阎家人的一再催促下,由孟克谦出面邀请李凤麟吃饭。酒足饭饱的李凤麟一出浊玉寨门,就被早已埋伏在路边的孟昭成打死。

 

    可能是作恶太多,到李凤麟死的时候,五个姨太太没有给他留下一个后人。


    现在杨公寨里上了年纪的老人对李凤麟依然印象深刻。一位75岁的大娘告诉我们:“李凤麟,枪法好得很,隔着一道山沟,还能一枪把你叼在嘴里的烟头打灭。”

 

    时间在房屋的纹理上流逝不停,百年历史的杨公寨也阅尽世事变幻。解放后,随着土改,这里的房屋被分给了多户人家,最多的时候住进了六七十户。近年来,随着经济的发展,寨子里的居民已慢慢迁出,现在寨子里只剩下了7户人家,而且多是老人。大多数宅子已是人去屋空,成了无人修缮的危宅。

 

    土塬在季节的轮回里将黄又绿,苍茫一片,杨公寨在我们的视野里渐行渐远。历史在弃旧换新,就像江河季节的前行。杨公寨是旧时代豫西民居建筑具代表性的一个缩影。也许,就在不远的一天,它会彻底地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但它传达出的历史信息,对当代的人们仍具有启迪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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