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跟老师对着干，当场就叫你难看。”这个格言从我一上学就知道了，也没人教，可谁都知道，我上学上了十几年，尤其是中前期，因为留了两次级，同学更加无数，但那么多人，有敢跟爹妈抬杠的，有敢和亲戚吵架的，但就几乎没有见过敢和老师叫板的。由此可见我们当时还不傻，精得很。后来动物课的老师告诉我们说，这个很一般，连猴子和狗都知道对给它们东西吃的人示好。

 

    动物课只上了不到半年，剩下的时间就都给别的老师了，比如数学、语文、英语什么的。后者们有升学和评分的压力，自然没有好的脾气，对我们的言谈举止只有短短八个字：简单粗暴，行之有效。谁敢捣蛋拖优秀生的后腿，揍。谁敢不服管教顶撞老师，揍。谁敢上课说话走神睡觉打架，狂揍——这么说吧，到我上初中的时候，除了逃学旷课可以姑息迁就，别的一概都跟你没完。很抱歉，我实在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

 

    前一段时间和朋友吃饭，说起上学时的暴力事件，程蝉同学大为惊讶——她惊讶的是，她们学校只抽男生，我们的学校居然连女生都会矮揍。不要害怕，我们的老师不会亲自动手的，他们只是会让女生趴在地上听课，决不会动手。

 

    对很多85后和90后来说，体罚是个很陌生的词汇，估计和抗日差不多。但血债要用血来偿，历史决不容忘记。关于体罚，我听说过很多版本，如果有好事者集之成册，相信一定畅销：匪夷所思者有之，比如让学生跪在课桌上，老师则每隔十分钟上去暴打一顿；不可思议者有之，比如连扇学生七十多个耳光还不许躲闪的；天方夜谭者有之，比如勒令学生在厕所倒立整整半小时，理由是他在厕所里抽烟被抓；莫名其妙者有之，比如二话不说上来就给学生六个大耳刮子，打完敢问的人继续挨扇……算了，也没人给稿费，我还是省点力气吧。

 

    总而言之，我掰着手指头数来数去，也只能数出我想感激的两个人来——这两个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教过我的老师们多如牛毛，最后却只有两个人让我记忆犹新，还是褒义的“记忆犹新”，我实在不知道这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他们的问题。

 

    今天是教师节，我本来憋着劲想写点好的，可思来想去，还真不知道对教过我那些老师们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