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乱七八糟 |
J——Jade(翡翠)
当然,林静也有真正生气的时候。
比如在她定期回她家住的时候,我偶尔也会在大早上就接到她的电话,那个时候往往是我通宵写完小说还没睡醒的时候,听见电话一个劲地疯响,我接起来就骂:“谁他妈的这么早打电话?!”
“我他妈的!”
“哦,美女啊,怎么着?这么早就想起我来了?”
“猪,十点了都,起床,我和米兰刚淘完衣服,这里淘衣服真费劲,我还替你买了一个翡翠戒指,喜不喜欢?”
“翡翠戒指?你当我女人啊?”
“什么狗屁话,不喜欢拉倒,滚蛋!”林静不知道哪儿来得那么大的气,一说完就把电话摔了。
K——Kiss(吻)
类似的生气有很多,但叫我记忆犹新的还是第一次跟她接吻。
那是在电影院里。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我的手顺势环住了林静,轻轻地把她整个人都靠了过来,我们俩的脸顿时就碰到了一块儿,一股温暖的清新的香味立刻从她脸上弥漫出来,我们的嘴角呈弯曲的“W”形贴到一起,我伸出手抱住她的肩膀,她的肩膀还显得稍微有点僵,甚至还抖动了一下,她忽然一缩,猛地一下子滑进我怀里,我搂住她,她闭着眼睛,柔软而修长的眼睫毛清晰地显示在两只半闭的眼睛下面,小尖鼻子紧张地扇动着,我把自己的脸和她贴在一起,她便和我亲吻在一起。
起初,她的嘴因为颤抖而无法张开,我的嘴唇总是碰到她洁白的牙齿,不久,她温软的小舌头就从牙齿后面伸了出来,叫我惊奇的是,舌尖上竟顶着一块口香糖。与此同时她的手也主动伸过来,从胳膊上滑下去然后抓住我的手,抓的挺紧,象初恋情人第一次拉手的那种感觉,直至两个人的手心都微微地出了汗,在我把注意力从手转移到她越来越柔软的身体的时候,我分明清晰地听到她略显紧张的呼吸,时长时短。
我们在黑暗中一言不发地搂在一起,一直搂了好长时间,她在瞬间张开眼睛,似乎有点难以置信地看了我一眼,立刻就闭上了。我的手在麻之前渐渐贴近她的胸部,但就在即将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时候,却听见她生气的骂了一句:“流氓!”
L——Lobster(龙虾)
直觉告诉我,她真的生气了。就象她在和我吃饭的时候,如果是笑嘻嘻地把我的钱包捏在手里,点最大的龙虾,那么她就一定是生气了——倘若她怒气冲冲地捏着我的脸,大声地喊服务生来一杯矿泉水的话,那么,她一定是假装出来吓唬我的。
M——Monday(星期一)
在林静面前,我在心里一直明白两点。第一,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去想米兰。第二,在米兰面前,我却总能想起她。
当然,还会第三种情况,比如星期一,两个人都不在我身边的时候。
这个时候我一般会选择写小说,谁都不去想——当然,林静是不允许我不去想她的,她还曾经不止一次地跟我说过,一定要把她写到小说里面去。
N——Novel(小说)
比如说,有一次,她晚上做噩梦惊醒,我赶紧拉住她的手,她马上使劲地回握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对我说:“你说,你会永远爱我吗?”
我想说点什么,但却好象什么也说不出来,事实上,在她如此深情地看着我时,我也特别想叫她一声“亲爱的”,但就在我们双方互相对视,在如此近距离对视的时候,在月光透过厚厚的窗帘钻进我的视线,让我清晰地看见她那可爱、明亮的瞳孔时,我却怎么也叫不出来,我使劲地握着她的手,冲她点点头,她不干,继续说:“我要你叫我,我要你说你会永远爱我。”
我依然没说,我知道,我说不出口,我永远心爱的林静,我爱你我爱你我会永远地爱着你,但是我就是说不出来,你明白吗?我没说话,凑到她嘴边吻了一下,不料她深深地回吻我,眼泪也随之流了出来,淌了我一脸,那似乎是委屈和撒娇的泪水。
“你怎么了?”我拉着她问。
她不说话,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失声痛哭。
“到底怎么了?”我问她。林静肩膀一抖一抖地哭完,抱住我,把头深深埋在我怀里,嘴里叫着:“你别离开我,一秒钟也别离开我。”
我用力握她的手,使劲点头,她擦干眼泪,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要是分手,也别让我离开你。”
我点点头。
她又问:“那你会不会赖帐?”
我冲她笑,说:“不会。”
她冲我微微一笑,然后告诉我——“那你把这段儿写进小说里去,要是你赖帐了,我就拿着它去找你。”
O——Orphan(孤儿)
时至今日,我已经记不清当时她的具体表情,但有一种印象让我永远都会刻骨铭心,那就是林静的眼睛,她那美丽、清澈、动人,同时宛若可怜的孤儿似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那种哀怨和委屈、等待和期盼的眼神让我被深深打动,我的爱人,我怎么能不被你如此的眼神打动?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林静流泪,它让我不知所措,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就像在人生中无数次的伤心时同样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我自己一样,我只知道我在那一刻的心里被一种无名的力量猛然击中,那是一种巨大的感动,这种感动,在我心中埋藏已久,一旦触发,便令我产生无比感触的幸福——
亲爱的林静,别害怕,怎么样对我都可以,随意你对我顺从、对我撒娇、对我温柔、对我生气、让我高兴或者痛苦,或者,对我冷淡、对我哭泣、埋怨、狡辩,随便你怎么做,甚至于让我痛苦、伤心、盛怒、不安、绝望……我都会原谅你,纵容你,爱你,永远多爱你,我不会离开你,我为什么要离开你呢?
请相信我,在此,我写下永远爱你的誓言,这份深深的爱,一刻都不会失去,一刻都不会离你而去。
P——Penguin(企鹅)
我得说,林静不但对怎么关心我颇有心得,而且在安居乐业方面也绝对有天赋,通过我跟她在一起的摩合,我逐渐被她点点滴滴的努力成功同化,不但改变了以往的单身生活方式,而且把我的大部分起居作息都与调整成了同步,通过她不懈的努力,我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平时过着极为规律的生活,按时睡觉按时起床,写作和修改稿子的时间也由晚上转移到她上班的白天,如果赶上她值班儿了,我则可以出去和那帮朋友们胡混,但不许彻夜不归,不但如此,她还要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指使我24小时开着手机以便查岗,经常出现的情况是,当我刚刚和一拨人喝得痛快时,手机便会恰好而准时地响起,里面也永远都是林静撒娇地声音:“宝贝儿,乖乖的,早点回去,你也不想看我在这儿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为你担心,啊?”
值得一提的是,我竟对这种生活渐渐适应并逐步沉浸其中,很显然,我被林静苦心钻营所构造的生活所吸引,我会被她三天两头买回来的小玩意小物件转移兴趣,并会对那些出现在卫生间的镜子上、床边的杯子上,或者是茶几上用口红的留言产生浓厚的兴趣,有时候当我一人在家又没事可干的时候破天荒地整理一下屋子和家具被她下班之后发现,便会受到前所未有的夸张鼓励,林静的大呼小叫和激动异常让我不禁会油然出现一种飘飘然的感觉,甚至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想法,那就是婚姻。虽然那样的意识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否认它的存在。
这真是一种惊讶的发现。
Q——Quilt(被子)
但是——“恋爱中的双方其实就象是寒冷时的被子,没有它固然不可以,但真正的温暖还是来源于自己的体温。”
这句话是米兰说的。
有一天我把这句话换了个口吻告诉了林静,奇怪的是,她竟也表示同意。
R——Reticence(沉默)
我得说,别看在前面那么多的字里行间有着那么多的快乐和高兴,但对于夹缝在两个女孩子之中生活的感觉,实在是太精疲力尽了。
而在我一个人想起这一切的时候,我只有选择沉默。
是的,除了沉默,我还能选择什么呢?
或者说,此时此刻的我,只有被选择的权利了。
S——Scoundrel(流氓)
所以,我只能把这种担忧和权利全部埋藏在生活中,让它在幸福中消散,让我无从记起,比如说这样的时刻——
每个周末早上,林静都会比我先一步醒来,左右一看睡不着了,就转头来欺负我,先是揪我的耳朵,继而捏我的胸部,后来看我懒得理她,干脆就把手伸到被子里鼓捣,我慢慢把眼睛睁开,问她:“你怎么这么流氓啊?”
林静示威似地冲我撅了一下嘴唇,说:“就是这么流氓,怎么着?!”
“什么意思?又想耍流氓?”
“说对了,还不赶紧地兴奋起来?嘿嘿嘿,瞧你那一嘴的烟味儿,先刷了牙再来,快点儿啊,说你哪!”
“我们能不能说归说,不拍对方的脸蛋儿?我就说我最近怎么老写不出东西来,原来我的灵感全被你拍没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的脸蛋早就被你拍成烧饼了!你怎么不说这个?”
“谁叫你先拍我的,再说,你又不写东西,怕什么怕?”
“拍一下脸蛋儿就能把灵感拍没了?酸不酸哪你,照这么说,敢情这小说都是从脸蛋里想出来的?”
“你别闹了,我再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半小会儿也不行!”
“行,不睡就不睡,只要你别再吵吵了,你知道吗,你一吵吵我就脑袋疼,噪音,噪音,懂吗?”
林静见我把头蒙进被子里,马上来了劲儿,把自己的脑袋也硬往里挤:“好了好了,我发誓,我就说一句,你让我说一句我就不说了,就一句,你听着,就一句啊——”
我赶紧一把捂住她的嘴,但仍能听到她从我的手指缝里叫道:“这一句就是:我跟你没完——”
T——Talisman(护身符)
我只能这样,只能在巨大的幸福和快乐面前忘掉一切,忘掉担忧,忘掉不快,忘掉我所有烦恼和担心的事情。
杂志上有人告诉我说,“买个护身符吧,它能保护你的爱情……”
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我一定会去买的,因为我不想,也不能够失去这一切。
U——Underclothes(内衣)
但是这一切却偏偏都结束了。全部都结束了。
林静发现了米兰遗留在家里的内衣。
V——Verge(边缘)
后来我才知道,所谓爱情之路上点点滴滴的回忆,都来自于零星的细节,是那些平时感觉不到的细节,才是组成所有回忆的片段和点滴,不过唯一让我不安的话是林静的惯用语:“我要和你同归于尽——如果你不爱我,如果你背叛我的话。”
她可以用至少100多种语气来讲这句话,而且每每在我们一大段的聊天和说话之后,她往往喜欢用这句话用来结尾——但是在此时此刻,在她发现了我的背叛之后,却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
我知道,我已经走上了爱情的边缘。
W——Weekend(周末)
那天晚上似乎是林静最温柔的一个晚上,我发誓,从来没有人对我会像她那样温柔,她在挨着我时,往往能出其不意地说出些一批又一批的令我深受感动的话语,那天晚上的林静和平时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到了后半夜我几乎要产生一种严重的误感,觉得身边睡得不是林静,而是另外一个完全陌生、感觉从不一样的姑娘。
最后,她慢慢地挨着我坐下来,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眼泪刷一下就流了下来,轻轻地对我说:“你说,我要不要离开你?”
“不要。”
她哭得更响了,抽泣着说:“那你告诉我,怎么才能叫我忘了这些?”
就在一瞬间,我被某种力量击中了,我望着她,胸口渐渐发堵,鼻子也开始发酸,我知道,如果她真的离开我了,我将无法再生存下去,她对我来说是如此的重要,要知道,我从来没有过这种强烈的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回答她,我只知道,我爱她,我没有一天不爱她,假如她真的离我而去,我将不能再面对一切。
我陪着她哭了半天,她慢慢抬起头来看我,说:“亲爱的。”整整一个晚上,她就是这样叫我,一声又一声,一声接着一声,在我抬头之后她便会止不住地流泪,就像一个婴孩一样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然而她又不放出声来,总是叫我,总是哭,这样的感觉让我简直伤心欲绝,开始,我每叫必答,后来,我越来越无法承受这种令人心碎的难过,一种从所未有的痛楚袭遍我的全身,渐渐地,从四肢传回大脑,再从大脑传遍全身,我被她的这种呼叫彻底击垮,我不能再听这样的叫声,我发誓,这是我一生中最为难过的时刻之一,此时此刻,我心如刀绞,此时此刻,我被我一生中最纯粹的爱情彻底击碎。
那是我们在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周末。
X——X(未知)
除了这些,我还记得她一边骂我一边哭,嘴里还在不清不楚地骂着我和米兰的名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站在一边看着,忽然,她停下来,眼睛闭上又慢慢睁开,跌跌撞撞地跑到卫生间,“咣铛”一声地全力摔上门,之后,我听见洗手池里的水被放开,声音极大,大得让我无法听见里面的任何响动,我知道,她在哭泣,她在伤心的哭泣。
我该怎么去安慰她?我不知道。
这所有的开始,结束,这所有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未知数。
Y——Youth(青春)
那天夜里,我吻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肤,她也发疯似的吻我,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象是在共同经历人生的最后一个短暂的晚上,在那一刻,我终于被爱情所终结。
次日,等窗外的晨阳渐渐清晰并慢慢升起,她轻轻地从床上爬起来,下地,轻轻地走到窗前,拉开窗帘,轻轻地把我从梦中推醒,对我说:“看,象青春一样的太阳。”我答应了一声,朦胧中,听到林静在我耳边轻声说:“我爱你。”
记忆中,那是她最后一次对我说我爱你。
Z——Z(结束词)
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得到她的消息,只在耳边重复响起她在挽着我的胳膊下楼出门的时候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别忘了我,好吗?”
此时此刻,我呆呆地坐在地下,手里拿着她的照片,下意识地摩挲,就象在抚摸自己的爱情,忽然,我意识到,林静再也不可能到这里来了,她以后再也不会在这里出现了,这个念头叫我感到无助,一会儿,这种情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意料不到的忧伤,忧伤在一瞬间就仿佛轻易地击中了我,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该怎么来抵消这种令人心碎的感觉,叫我觉得难过的是,我似乎已经绝望了,在窗外在空中飘飞挥舞的落叶里,在星星点点的回忆里,在这样一个令人痛苦的季节里,我忧伤极了,仿佛一切都在瞬间离我而去,我想,也许只有一次,我再也不能经受这样的忧伤了。
猛地,我的泪就一下子涌出来,我伸手擦掉,可是没有用,更多的泪水涌了出来,顺着脸颊直流而下,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我不知道,这是因为林静,还是因为我的眼泪。
在那一瞬间,我知道,我爱她。
但这一切已经结束了。
当然,林静也有真正生气的时候。
比如在她定期回她家住的时候,我偶尔也会在大早上就接到她的电话,那个时候往往是我通宵写完小说还没睡醒的时候,听见电话一个劲地疯响,我接起来就骂:“谁他妈的这么早打电话?!”
“我他妈的!”
“哦,美女啊,怎么着?这么早就想起我来了?”
“猪,十点了都,起床,我和米兰刚淘完衣服,这里淘衣服真费劲,我还替你买了一个翡翠戒指,喜不喜欢?”
“翡翠戒指?你当我女人啊?”
“什么狗屁话,不喜欢拉倒,滚蛋!”林静不知道哪儿来得那么大的气,一说完就把电话摔了。
K——Kiss(吻)
类似的生气有很多,但叫我记忆犹新的还是第一次跟她接吻。
那是在电影院里。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我的手顺势环住了林静,轻轻地把她整个人都靠了过来,我们俩的脸顿时就碰到了一块儿,一股温暖的清新的香味立刻从她脸上弥漫出来,我们的嘴角呈弯曲的“W”形贴到一起,我伸出手抱住她的肩膀,她的肩膀还显得稍微有点僵,甚至还抖动了一下,她忽然一缩,猛地一下子滑进我怀里,我搂住她,她闭着眼睛,柔软而修长的眼睫毛清晰地显示在两只半闭的眼睛下面,小尖鼻子紧张地扇动着,我把自己的脸和她贴在一起,她便和我亲吻在一起。
起初,她的嘴因为颤抖而无法张开,我的嘴唇总是碰到她洁白的牙齿,不久,她温软的小舌头就从牙齿后面伸了出来,叫我惊奇的是,舌尖上竟顶着一块口香糖。与此同时她的手也主动伸过来,从胳膊上滑下去然后抓住我的手,抓的挺紧,象初恋情人第一次拉手的那种感觉,直至两个人的手心都微微地出了汗,在我把注意力从手转移到她越来越柔软的身体的时候,我分明清晰地听到她略显紧张的呼吸,时长时短。
我们在黑暗中一言不发地搂在一起,一直搂了好长时间,她在瞬间张开眼睛,似乎有点难以置信地看了我一眼,立刻就闭上了。我的手在麻之前渐渐贴近她的胸部,但就在即将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时候,却听见她生气的骂了一句:“流氓!”
L——Lobster(龙虾)
直觉告诉我,她真的生气了。就象她在和我吃饭的时候,如果是笑嘻嘻地把我的钱包捏在手里,点最大的龙虾,那么她就一定是生气了——倘若她怒气冲冲地捏着我的脸,大声地喊服务生来一杯矿泉水的话,那么,她一定是假装出来吓唬我的。
M——Monday(星期一)
在林静面前,我在心里一直明白两点。第一,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去想米兰。第二,在米兰面前,我却总能想起她。
当然,还会第三种情况,比如星期一,两个人都不在我身边的时候。
这个时候我一般会选择写小说,谁都不去想——当然,林静是不允许我不去想她的,她还曾经不止一次地跟我说过,一定要把她写到小说里面去。
N——Novel(小说)
比如说,有一次,她晚上做噩梦惊醒,我赶紧拉住她的手,她马上使劲地回握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对我说:“你说,你会永远爱我吗?”
我想说点什么,但却好象什么也说不出来,事实上,在她如此深情地看着我时,我也特别想叫她一声“亲爱的”,但就在我们双方互相对视,在如此近距离对视的时候,在月光透过厚厚的窗帘钻进我的视线,让我清晰地看见她那可爱、明亮的瞳孔时,我却怎么也叫不出来,我使劲地握着她的手,冲她点点头,她不干,继续说:“我要你叫我,我要你说你会永远爱我。”
我依然没说,我知道,我说不出口,我永远心爱的林静,我爱你我爱你我会永远地爱着你,但是我就是说不出来,你明白吗?我没说话,凑到她嘴边吻了一下,不料她深深地回吻我,眼泪也随之流了出来,淌了我一脸,那似乎是委屈和撒娇的泪水。
“你怎么了?”我拉着她问。
她不说话,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失声痛哭。
“到底怎么了?”我问她。林静肩膀一抖一抖地哭完,抱住我,把头深深埋在我怀里,嘴里叫着:“你别离开我,一秒钟也别离开我。”
我用力握她的手,使劲点头,她擦干眼泪,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要是分手,也别让我离开你。”
我点点头。
她又问:“那你会不会赖帐?”
我冲她笑,说:“不会。”
她冲我微微一笑,然后告诉我——“那你把这段儿写进小说里去,要是你赖帐了,我就拿着它去找你。”
O——Orphan(孤儿)
时至今日,我已经记不清当时她的具体表情,但有一种印象让我永远都会刻骨铭心,那就是林静的眼睛,她那美丽、清澈、动人,同时宛若可怜的孤儿似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那种哀怨和委屈、等待和期盼的眼神让我被深深打动,我的爱人,我怎么能不被你如此的眼神打动?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林静流泪,它让我不知所措,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就像在人生中无数次的伤心时同样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我自己一样,我只知道我在那一刻的心里被一种无名的力量猛然击中,那是一种巨大的感动,这种感动,在我心中埋藏已久,一旦触发,便令我产生无比感触的幸福——
亲爱的林静,别害怕,怎么样对我都可以,随意你对我顺从、对我撒娇、对我温柔、对我生气、让我高兴或者痛苦,或者,对我冷淡、对我哭泣、埋怨、狡辩,随便你怎么做,甚至于让我痛苦、伤心、盛怒、不安、绝望……我都会原谅你,纵容你,爱你,永远多爱你,我不会离开你,我为什么要离开你呢?
请相信我,在此,我写下永远爱你的誓言,这份深深的爱,一刻都不会失去,一刻都不会离你而去。
P——Penguin(企鹅)
我得说,林静不但对怎么关心我颇有心得,而且在安居乐业方面也绝对有天赋,通过我跟她在一起的摩合,我逐渐被她点点滴滴的努力成功同化,不但改变了以往的单身生活方式,而且把我的大部分起居作息都与调整成了同步,通过她不懈的努力,我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平时过着极为规律的生活,按时睡觉按时起床,写作和修改稿子的时间也由晚上转移到她上班的白天,如果赶上她值班儿了,我则可以出去和那帮朋友们胡混,但不许彻夜不归,不但如此,她还要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指使我24小时开着手机以便查岗,经常出现的情况是,当我刚刚和一拨人喝得痛快时,手机便会恰好而准时地响起,里面也永远都是林静撒娇地声音:“宝贝儿,乖乖的,早点回去,你也不想看我在这儿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为你担心,啊?”
值得一提的是,我竟对这种生活渐渐适应并逐步沉浸其中,很显然,我被林静苦心钻营所构造的生活所吸引,我会被她三天两头买回来的小玩意小物件转移兴趣,并会对那些出现在卫生间的镜子上、床边的杯子上,或者是茶几上用口红的留言产生浓厚的兴趣,有时候当我一人在家又没事可干的时候破天荒地整理一下屋子和家具被她下班之后发现,便会受到前所未有的夸张鼓励,林静的大呼小叫和激动异常让我不禁会油然出现一种飘飘然的感觉,甚至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想法,那就是婚姻。虽然那样的意识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否认它的存在。
这真是一种惊讶的发现。
Q——Quilt(被子)
但是——“恋爱中的双方其实就象是寒冷时的被子,没有它固然不可以,但真正的温暖还是来源于自己的体温。”
这句话是米兰说的。
有一天我把这句话换了个口吻告诉了林静,奇怪的是,她竟也表示同意。
R——Reticence(沉默)
我得说,别看在前面那么多的字里行间有着那么多的快乐和高兴,但对于夹缝在两个女孩子之中生活的感觉,实在是太精疲力尽了。
而在我一个人想起这一切的时候,我只有选择沉默。
是的,除了沉默,我还能选择什么呢?
或者说,此时此刻的我,只有被选择的权利了。
S——Scoundrel(流氓)
所以,我只能把这种担忧和权利全部埋藏在生活中,让它在幸福中消散,让我无从记起,比如说这样的时刻——
每个周末早上,林静都会比我先一步醒来,左右一看睡不着了,就转头来欺负我,先是揪我的耳朵,继而捏我的胸部,后来看我懒得理她,干脆就把手伸到被子里鼓捣,我慢慢把眼睛睁开,问她:“你怎么这么流氓啊?”
林静示威似地冲我撅了一下嘴唇,说:“就是这么流氓,怎么着?!”
“什么意思?又想耍流氓?”
“说对了,还不赶紧地兴奋起来?嘿嘿嘿,瞧你那一嘴的烟味儿,先刷了牙再来,快点儿啊,说你哪!”
“我们能不能说归说,不拍对方的脸蛋儿?我就说我最近怎么老写不出东西来,原来我的灵感全被你拍没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的脸蛋早就被你拍成烧饼了!你怎么不说这个?”
“谁叫你先拍我的,再说,你又不写东西,怕什么怕?”
“拍一下脸蛋儿就能把灵感拍没了?酸不酸哪你,照这么说,敢情这小说都是从脸蛋里想出来的?”
“你别闹了,我再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半小会儿也不行!”
“行,不睡就不睡,只要你别再吵吵了,你知道吗,你一吵吵我就脑袋疼,噪音,噪音,懂吗?”
林静见我把头蒙进被子里,马上来了劲儿,把自己的脑袋也硬往里挤:“好了好了,我发誓,我就说一句,你让我说一句我就不说了,就一句,你听着,就一句啊——”
我赶紧一把捂住她的嘴,但仍能听到她从我的手指缝里叫道:“这一句就是:我跟你没完——”
T——Talisman(护身符)
我只能这样,只能在巨大的幸福和快乐面前忘掉一切,忘掉担忧,忘掉不快,忘掉我所有烦恼和担心的事情。
杂志上有人告诉我说,“买个护身符吧,它能保护你的爱情……”
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我一定会去买的,因为我不想,也不能够失去这一切。
U——Underclothes(内衣)
但是这一切却偏偏都结束了。全部都结束了。
林静发现了米兰遗留在家里的内衣。
V——Verge(边缘)
后来我才知道,所谓爱情之路上点点滴滴的回忆,都来自于零星的细节,是那些平时感觉不到的细节,才是组成所有回忆的片段和点滴,不过唯一让我不安的话是林静的惯用语:“我要和你同归于尽——如果你不爱我,如果你背叛我的话。”
她可以用至少100多种语气来讲这句话,而且每每在我们一大段的聊天和说话之后,她往往喜欢用这句话用来结尾——但是在此时此刻,在她发现了我的背叛之后,却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
我知道,我已经走上了爱情的边缘。
W——Weekend(周末)
那天晚上似乎是林静最温柔的一个晚上,我发誓,从来没有人对我会像她那样温柔,她在挨着我时,往往能出其不意地说出些一批又一批的令我深受感动的话语,那天晚上的林静和平时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到了后半夜我几乎要产生一种严重的误感,觉得身边睡得不是林静,而是另外一个完全陌生、感觉从不一样的姑娘。
最后,她慢慢地挨着我坐下来,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眼泪刷一下就流了下来,轻轻地对我说:“你说,我要不要离开你?”
“不要。”
她哭得更响了,抽泣着说:“那你告诉我,怎么才能叫我忘了这些?”
就在一瞬间,我被某种力量击中了,我望着她,胸口渐渐发堵,鼻子也开始发酸,我知道,如果她真的离开我了,我将无法再生存下去,她对我来说是如此的重要,要知道,我从来没有过这种强烈的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回答她,我只知道,我爱她,我没有一天不爱她,假如她真的离我而去,我将不能再面对一切。
我陪着她哭了半天,她慢慢抬起头来看我,说:“亲爱的。”整整一个晚上,她就是这样叫我,一声又一声,一声接着一声,在我抬头之后她便会止不住地流泪,就像一个婴孩一样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然而她又不放出声来,总是叫我,总是哭,这样的感觉让我简直伤心欲绝,开始,我每叫必答,后来,我越来越无法承受这种令人心碎的难过,一种从所未有的痛楚袭遍我的全身,渐渐地,从四肢传回大脑,再从大脑传遍全身,我被她的这种呼叫彻底击垮,我不能再听这样的叫声,我发誓,这是我一生中最为难过的时刻之一,此时此刻,我心如刀绞,此时此刻,我被我一生中最纯粹的爱情彻底击碎。
那是我们在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周末。
X——X(未知)
除了这些,我还记得她一边骂我一边哭,嘴里还在不清不楚地骂着我和米兰的名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站在一边看着,忽然,她停下来,眼睛闭上又慢慢睁开,跌跌撞撞地跑到卫生间,“咣铛”一声地全力摔上门,之后,我听见洗手池里的水被放开,声音极大,大得让我无法听见里面的任何响动,我知道,她在哭泣,她在伤心的哭泣。
我该怎么去安慰她?我不知道。
这所有的开始,结束,这所有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未知数。
Y——Youth(青春)
那天夜里,我吻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肤,她也发疯似的吻我,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象是在共同经历人生的最后一个短暂的晚上,在那一刻,我终于被爱情所终结。
次日,等窗外的晨阳渐渐清晰并慢慢升起,她轻轻地从床上爬起来,下地,轻轻地走到窗前,拉开窗帘,轻轻地把我从梦中推醒,对我说:“看,象青春一样的太阳。”我答应了一声,朦胧中,听到林静在我耳边轻声说:“我爱你。”
记忆中,那是她最后一次对我说我爱你。
Z——Z(结束词)
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得到她的消息,只在耳边重复响起她在挽着我的胳膊下楼出门的时候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别忘了我,好吗?”
此时此刻,我呆呆地坐在地下,手里拿着她的照片,下意识地摩挲,就象在抚摸自己的爱情,忽然,我意识到,林静再也不可能到这里来了,她以后再也不会在这里出现了,这个念头叫我感到无助,一会儿,这种情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意料不到的忧伤,忧伤在一瞬间就仿佛轻易地击中了我,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该怎么来抵消这种令人心碎的感觉,叫我觉得难过的是,我似乎已经绝望了,在窗外在空中飘飞挥舞的落叶里,在星星点点的回忆里,在这样一个令人痛苦的季节里,我忧伤极了,仿佛一切都在瞬间离我而去,我想,也许只有一次,我再也不能经受这样的忧伤了。
猛地,我的泪就一下子涌出来,我伸手擦掉,可是没有用,更多的泪水涌了出来,顺着脸颊直流而下,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我不知道,这是因为林静,还是因为我的眼泪。
在那一瞬间,我知道,我爱她。
但这一切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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