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歌手能像杨乃文一样,坚持着高冷的存在。自从1997年推出第一张个人专辑《One》之后,她居然没有像同辈很多人一样急急发片,而是将发片速度由两年开始慢慢拉长。所以等到她站到《蒙面唱将猜猜猜》舞台上时,观众才感觉到她离开舞台真的很久。在这个速食消费时代,愿意静心下来不急躁地做自己喜欢的音乐,的确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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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乃文平时态度和她作品有太多相似之处。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往流行上靠,反而在不经意间获得更大市场。就像第二张专辑中连续翻唱两首内地摇滚人作品,都让歌曲和原唱在她的加持下变得更出名。她有一种奇怪魔力,能把歌曲中属于她的魂唱出来。所以在她越往外面拼命走的同时,也牢牢抓住听众胃口。她用“酷”和“冷”打造特殊的范儿,让人不自主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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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心力也许就是她做音乐模式。在很多人一股脑非要找到一个中心往上靠时,她却用很乃文的方式在抽离。杨乃文算不上很正统的摇滚艺人,但她都很少主动去讨好最主流市场。在新作品《占有欲》里,她仍旧那么酷地和徐千秀一起营造出黑色电影的氛围。弦乐推荐和摇滚编制的交错,在主副歌切换时显得那么融洽而动听。而出彩处在于管乐,总在阴暗处给人一点小小刺激。从这首歌开始,杨乃文就在音乐中展开拉扯,在疏离和靠近间做斗争,传达出不稳定情绪。加上她标志性的厚的中低音和缥缈的高音交替出现,更是将画面感提升一个档次。占有和逃离,谁都没有办法参透。
听《占有欲》
而同样是徐千秀,歌曲《湿了,就不怕会下雨》要正能量得多,表现出杨乃文在风格上并不拘泥某一两种形式的能力。流行摇滚是向上的,“上帝说尼采已死,所以我不相信悲剧”,这种口吻和专辑开篇的暗色完全不同,杨小姐披上摇滚外衣后整个气场都变得阳光起来。这个时候你才知道为什么她要选择和内地的火星电台合作,因为在新一代摇滚人身上她能找到许多向前有冲击力的东西。比如《转身》大段电气化编配,搭配甚至有点Geek化歌词,和杨乃文一直以来形象有很大出入。《渴寞》标题都有些令人不知所以,歌词切换也颇显跳跃。而到了《粉笔做的手》中,则出现像“天真,被我们造得太快。快乐,哪儿分得青红皂白”的歌词,EDM取代摇滚高冷范儿,如同十多年前唱着《静止》时的那个她。
听《粉笔做的手》
你当然可以不适应,但也不能对她苛责。因为专辑都被叫做《离心力》,杨乃文逃离你们想象中的自己还算彻底。出道二十来年听众都习惯性把她归到知性而成熟的一类歌手,她偏偏要和年轻人搭档玩一把有数码味的摇滚,用些故意拆解的歌词来打乱我们常规思维。这才是她一直来态度,不为市场左右,只关乎自己的心。
而没有了火星电台的杨乃文,又是柔美的。同名歌曲《离心力》几乎就是一架钢琴完成整首作品,给歌者嗓音与情绪极大表现空间。杨乃文用不加修饰的原始方式演唱,给情绪最大限度发挥,将离心和向心之间微妙关系诠释得很清楚。在轻重拿捏中多一分便打破平衡,退一点又如此苦痛,正是葛大为歌词想要表达的拉扯纠结。《如一》有一种成熟女性的淡然,就不难理解为何看似简单的流行编配也能感染到人,因为歌手本身演唱魅力刚好切中歌词需要的历练感和岁月感。
听《如一》
我朋友有说过《离心力》这张专辑比起以前不太好K,想来这也是杨乃文做这张唱片需要的。她从来就没有为K歌市场存在,只不过作品总能具备流行程度使得它们停留在K房里而已。新专辑她一样是在练习和流行圈子的拉扯割离和亲近。就像她意外地上节目一般,她让人们又一次感受到她演唱和现场的魅力,却在选歌上花了心思。当大众以为她会高冷到底不屑参与歌唱节目时,她非要用参与证明自己能在各种舞台上发光。离心是为了和太过熟悉的保持距离,却能更好审视自己,在下一次离自己反而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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