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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三十年前,黄韵玲以一张《忧伤男孩》横空出世,摇滚气质让她当仁不让地成为实力派新星。之后她由摇滚变为成熟城市女性,然后又在《平凡》里慢慢过渡,用多元化的手法和表达写自己写女性。更多时候,她在幕后为别人做嫁衣,创作很多不凡的歌曲。由于能写能唱能弹,她被称为“音乐精灵”。回看能人辈出的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能在滚石这个高手云集的大集体里得到这个称号,的确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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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正因为才华横溢,黄韵玲对唱片特别重视。三十年算下来,也就十来张录音室作品,其间还有四手联弹的演奏和胎教音乐。相比现在很多恨不得一两年就把自己那点能力燃烧殆尽的后辈,小玲姐这番精品意识绝对值得敬佩。愿意沉淀,愿意用音乐说话,作品足够厚重有力,也足够自由随性——毕竟在唱片业萎靡时期,就算天王天后都无力挽救市场,既然没打算通过唱片挣钱,那就把它做得更精致,给自己和喜欢自己的歌迷一个交代。
《初熟之物》是随性的,因为三十年前黄韵玲就没给自己划定风格与方向。开场的专辑同名歌以跳跃节拍开篇,却用钢琴和电子铺陈出另一种味道,像极了一幅动静结合的画,把第一捆收成的喜愉融进音符和节奏里,让人感受到信仰给人带来的力量和信心。《独舞》采用圆舞曲伴奏,手风琴在强弱拍子里让人感受生活的过程,从容淡定。《草根》和《我们的岛》让人想起同期也在发片的雷光夏,氛围感十足的钢琴和音效,交织出宏大却有点悲凉的场面,唤起人们对自然环境的关注。当然轻松如《大人样》以及她拿手的钢琴为主线的《请让我想念你》,也会给听者带来不同感受。
《初熟之物》又是感性的,小玲姐的女性一面总会在歌曲里自然流露。有人把《漂流在岁月的河》比作女版《给自己的歌》,还真有几分道理。三十年音乐路给创作人留下什么,答案就在歌里。“彼此相爱着,竟会是此生最大的财富……不得不放手”,新人写这种词是在强说愁,而过来人却能用平实把热烈化成淡然,然后在淡然里唱出感动。《没有人知道的歌》曲风延续《独舞》,在爵士风情里把不为市场潮流改变的音乐精灵内心唱给人听。
如果说岁月在黄韵玲身上留下了什么痕迹,那就是歌里表现出的成熟女性的淡然和豁达。不管是《大人样》还是《我们的岛》,即使有几分感伤,也绝不会虐心,听得出拿得起放得下的劝慰和心态。在音乐里黄韵玲还保持着二三十年前的模样,钢琴作主线,辅以爵士、圆舞曲、电子等各种手法。我喜欢她有瑕疵的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岁月打磨后更具颗粒感,磨擦出心里被埋得太深的地方。难得的是,她这份献给神的礼物,还保留最初做音乐的虔诚和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