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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MC Hotdog给华语乐坛带来新一轮说唱风潮;后来蛋堡出现,让人们重新认识Hip Hop在爵士那边的根源。小老虎在之前的专辑中与不同音乐人合作,也是在努力拓展曲风上的多样性和可能性。他在上张专辑《逍遥客》里进行一次自我白描,逍遥二字,既有古风又带着现代人的洒脱,很多歌词就是他的心态、音乐追求和为人处世的真实写照。
新专辑《色弱》中,小老虎把版图再度扩大,与大洋彼岸的作曲人Soulspeak联手打造七首歌曲。一开始放出的《为你出生入死九十九次》MV,就让很多七八零后按捺不住激动,因为整个MV全由红白机游戏画面拼接而成。那些伴随我们度过求学时期课余时间的游戏,和歌词营造的画面结合在一起,变成一个奇妙的爱情故事。有时人生不就像一个设定好却有不同玩法的游戏吗?只是我们没有九十九条命,不能重来。从这首歌开始,小老虎和Soulspeak之间擦出火花比我想象得更灿烂有趣。
在音乐上,我看到一个“严肃”的小老虎。所有歌在旋律上都提升不少,也让伴奏中的funk吉他和管乐显得那么搭,更像一支多人组合大乐团。《北京咳嗽》就算没有小老虎标志性的说唱,听者一样可以在音乐部分感受到律动的力量。但一旦回到歌词,“严肃”的小老虎恢复本性,首都、雾霾再配上点暧昧词句,北京人那股贫劲顿时就抖了出来。“我爱的城市变得越来越脏,比卤煮还浑浊比炒肝还香”,讽刺里也不忘表达挥不去的爱。
往下,他所谓的严肃歌词就需要听众运用想象力去理解了。《撒把白糖》在贝斯线中拉长灯红酒绿里的身影,然后用蛋糕、包装、含着、宝贝等词激发欲望,就连“ice sugar”听起来都那么像另一个带着不雅含义的词。小老虎是在谈性谈爱,却用中国文人的故作正经消解了被攻击的可能性。《鸵鸟的屁股》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在唱什么,更何况还有一把女声在其中充当引导,可细品之下你又无法给他打上什么标签,就算有什么想法,你我也只能把它藏在会心一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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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仅仅是在性、暴力和批判中激发人们的短暂快感,说唱乐未免显得浅薄。小老虎不仅是歌手也是个嘻哈诗人,当他把逍遥个性挥洒出来时,会有“飞”的感觉。《尿在红尘里》这标题听来有点糙,可真实而诗意词句和歌曲本身的流动迷幻氛围,交织成奇妙光晕,把不为人解的状态呈现在听者脑海。“我正在瘟疫横行的年代和你恋爱……我等待着我被快速上传然后下载”,Cyber时代和诗人情怀错位结合,听起来既感人也感伤。最美妙一曲出现在最后,《再等等鸽子》如同竹林七子复活在电子世界,冰冷数字音色掩盖不了风一般的自在飘逸。
短短七首歌已经足见小老虎和Soulspeak对待音乐的严肃态度,Soulspeak给小老虎增加了更好的旋律和更丰富的音色和结构,让他诗化的说唱词里那些幽默影射得到恰当的表达和支撑。严肃和不正经交替出现,这正是小老虎一直以来追求的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