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潢华丽的会议厅里安静了几十秒钟,马上又嘈杂起来。
“我建议大家再看十分钟的材料就投票吧。”马院长又加了一句。
陶处长一声不吭,他飞快的转动着大脑,搜索着江萍走后一周内的画面和声音。马院长怎么突然管起这事来了,一点痕迹也没有呀!他为什么不打招呼呢?师资科的刘科长看见了陶处长紧张尴尬的脸神,在评委们无精打采的翻材料时小心翼翼地走到陶处长身边,用他那肉麻的娘娘腔低声地说,“您知不知道,上周到您办公室去过的黄头发女人转身就去了马院长办公室。前两天下午又来找马院长,马院长是坐她的车和她一起走的。晚上马院长的夫人还打电话来找人...”
“你怎么不早说?”陶处长脱口而出,眼睛大得象蜻蜓。
“我...我只觉得这个黄毛丫头蛮靓,没想别的,现在才明白过来。”刘科长尴尬地说。
评委们表决的结果是江百茂过了三分之二,江萍也过了半数。
‘炎黄高级职校’来拿材料和结果的是另一位小姐,比江萍漂亮,见人一脸笑,但握手时,陶处长右手的前四个手指觉得那只玉手连弯曲的动作都没有,更谈不上温度和力度。他没有丝毫性的感觉,看着她红红微微开启的嘴唇却想起了毛毛虫。
暑假后,一开学,院里的干部就大轮岗,陶处长轮到了工会当排名第三的副主席。组织部长找他谈话时一再强调新时期工会工作的重要性,希望他坚持党性和原则,在新的岗位上干出更大的成绩。他觉得自己亏了,失算了。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失算的人,因为根本就没有失算的共同标准,除非你自己认为你失算了、错了。
元旦,‘炎黄高级职校’在本市电视台的黄金时段大做广告。陶副主席在董事的名单中发现了马吉劳三个字。
戊寅大寒于珞珈山
(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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