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16/middle/4c9d8711xbbad80226d4f&690（墙，叶嘉先生摄，其博客地址http://blog.sina.com.cn/u/1285392145，本图与博文内容无关）

第三章，漂流

 

谁带领山脉，沿着西风漂流

心中的葵盘一直向着轻灵和自由

犹如大地深处的潮汐

带着古老的硅

不断向着恒星自在的头颅靠近

 

“用我新鲜的血液做润滑剂吧

这样可以使地幔更光滑！”

 

漂流，自在地漂流

庄稼们越过山峦和睡眠

汇集在所有的镰刀下面

那些爱情的种子就被夏天所挽留

快些告诉我吧，在那幽暗的人群中

力量将从哪里显身

带着我越冬的语言和蜕变的声音

 

硫磺和火花在唱着什么

照亮飞天，谁不住地忧叹着

长长的影子漂满大地的夏天

透过她疲劳的瞳仁我看见悲壮和殉难

像皮鞭，抽打着她柔弱的心灵和双肩

 

是的，我的飞天

为了自己的内心而蒙尘的女人

历史一次次咬住了她的脚肿

像背影，追逐着她前进的磷

正义一次次拿出刀子

敲打着她的肋骨

说：“这才是你的使命！”

 

我在数着谁的伤口

那些在她阴郁的脸上居住地星辰

雀斑一样布满黑夜的面孔

我替她收拾泪腺，收拾空白的视线

我就掉入她睫毛下的家园

 

“看吧，陈旧的道德制造出多少炮烙之刑

把鞋虚构的罪恶

烙上了飞天圣洁的面容！”

 

大地沉默着，大地惯于宽容黑暗的罪恶

比如田鼠，在暗夜的帷幕中偷走谁的耳朵

比如宙斯，在法律的面纱下虹吸谁的血液

大地震时宽容

要把我掩埋在厚厚的冻土层中

 

飞天无声地笑了

她的笑声在山峦之中起伏不平

伴随着剧烈的咳嗽

惊醒大地深处深居简出的甲虫

有谁从中听出风的苦吟

像我，徒然在西风中垂下眼睛

犹如莎病从天幕中降临

 

我的手理过尘埃

指节下面布满绿苔

扶住飞天，就扶住大理石上面呻吟的灵魂

 

风唱着什么

从盘古到娥英，从蛮荒到性灵

谁在宣谕

“会飞，灵魂才能自由

像鹰一样空灵。”

 

自由，飞天的骨节响个不停

她的翅膀在鸟翅中伸展

抖动着熟悉的声音，和婀娜的身影

她背影下的风信子就吐出矿脉的香气

和繁茂的光阴

 

是啊，这天体中绽放的光明

就这样被飞天所牵引

来到我跟前

慈祥的云朵们遮住谁的眼睛

像鲜嫩的百合

摇曳着，藏住土壤深处的激情

 

我把这一幕永远留在记忆的城中

无数阳光的宝剑难以打开的城

秘密之城，被寒冷一点一点带走的城

其实这座城本没有任何意义

我只是在想

那些高傲的建筑或许能打开伤痛

她想陪着我，我就会有个好心情

其实这种事情我们不住地在大地上重复着

像季节不停地在皮肤上轮回

那高高的垛口和她飞翔的姿态

就永远停留在我的内心

秘密的神来了

飞天，或者我生命中的灵

 

斑斓的云朵住满我的额头，我牵住她的手

以及她手中的葡萄藤

我和他身后的绿荫就开始铺开

我不住地喘息着，大海举起波峰

她推开我的峰峦

像断翅的海鸥，在岛上停栖

“其实，我和你之间还隔着很多东西

比如工作，生活，家人

我担心生活会浑浊起来

然后在一片汪洋中沉沦……”

 

谁在问我：“上苍啊，我该说些什么

为了爱她，我必须死亡

让我的灵魂佑护着她前行？”

 

不！我不能隐蔽在史册中躲避责任

灵魂只会站在高高的云层

面对大地的灰尘是多么苍白

所有的佑护都将在语言中悬浮或下沉

 

不！我不能多在高高的大理石深处逃避

面对我和他一起采撷的松籽和日子

以及被流水所孵化的鹅卵石

我只能让幸福在她的脸上扩散，荡漾

 

不！我知道她和很多女人有着相同的婚姻

在寒冷的农业和兵器下面晃动炊烟

除了房子、红色的地毯、性、福利和逐渐形成的默契

她是多么清贫

她说出作为炊烟成长的全部过程

 

不！我看清楚了那覆盖在她大脑上的干粉

布满阴影的干粉

他不停地用历史和遗嘱掩盖住心灵的熔岩

我懂得他休眠的人生

那睡眠的火山，把热情埋在了心脏深处

 

“那罪恶的日全食啊

在这寒冷的工业中，你遮住了多少女人的光阴？”

 

我在和谁争吵

和她，和我自己，和大地，和石壁

还是和神秘的天意？

我或许像神秘的工蜂

盯视着洪水泛滥的地球仪

 

时间啊，我必须背负诺大的天体

牵着死亡的绳子而行

我隐隐约约知道，在飞天之城

我将揭去那些风度壁垒

把我的灵柩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