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诗《飞天之城》/第一章,我/“猿,我永远不能撕下的嘴脸!”
(2012-03-03 14:0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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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诗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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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泉湖,叶嘉先生摄,其博客地址http://blog.sina.com.cn/u/1285392145,本图与博文内容无关)
长诗《飞天之城》
第一章,我是谁?
风哭着,从死亡到生存,到死亡
我不停地出发又返回
身体钟摆一样在回归线之间摆动
我是谁?流淌着黄河浑浊而滚烫的血液
从母亲身旁出逃的那一天
我就焚烧了母亲的骨殖,和氏族
掳掠了父亲的马群,和城池
从母亲到父亲
我就这样完成一部风的历史
把爱和仇恨深植于大地和我的尸体
我啊,因为背弃姓氏
而疼痛,而幸福
在易朽的家世中走动着
那洒满原子和细胞的赤道
就在这古老的水域中扩张
像我海绵的肉体和灵魂
大地运走我的灵柩
每运一次,我便蝉蜕一次
脱下我沉重的肉身
而复被沉重所击中
背负着天空的版图远行
一次次被风蚀的是我的瞳仁
我的眼睛们已经流失满地
布满大地上断断续续的鳞
谁的眼睛里飞出悲伤的鹰
大地躺着,躺在我的怀中
我在大地的一隅,守着贫困的体温
春天已经深入我的灵魂
从死亡到生存,我不停地出发又返回
带着一群冒火的磷
孤单啊,是寂寞一次次镀亮丽我的骨骼
和轮廓
天空一次次降落下古老的空气
在我的眉心深处留下花纹
那邀我同游的神藏在哪里?
而我又将邀请谁?同游太虚
一路洒下那些苦难和梦想
冥冥之中让那些悲伤黯然生长
飞天们陆续飞渡,过尽千帆
如同一群流失的蝴蝶
在我的纸张上殉难
我所期遇到人出现,连同她的婚姻
子嗣,和巨大的记忆
这上古而来,隔世的飞天
你站在大地的边缘
像谁,手持了月弯和橄榄
和诗篇,贝雅德活着
维吉尔也活着
他们站在我思想的废墟上面
“猿,我永远不能撕下的嘴脸!”
忧郁的飞天,单薄的飞天
多病的飞天,多劫的飞天
透明的飞天,纯粹的飞天!
所有的光线插满了你的孤单
春天,让我为你的纪元命名
犹如命名苍老的页岩
时间啊,请把我拉回大地幽暗的语言下面
对于天堂和地域,以及临界
尤其是临界上那无数的点
是我的灰烬,是我的根子
是我啁喳发言的弦
我在隔世的爱情中沉陷
爱上一个成为母亲的女人,爱她母性的光芒
和恬淡的笑容
爱她素洁的肉体,深邃的子宫
和纤长的语言
看见了她就看见了我的母亲
看见我焚烧母亲的手
我像一只猿在她的手臂上攀援
骨节抓住了她的泪腺
我是谁?把爱和仇恨深深地植在胆肝中间
除了暴力就是暴怒。真理死着
真理一旦成为真理,真理就死了
我捧着我空荡荡的头颅
面对大地无尽的财富和成群的处女们
我什么都不需要
而我显得多余,一无所获
只有母性的飞天,在我的视野中不断呼喊
平原在谁的手指下铺开
铺开,那母性的飞天时隐时现
我心脏深处的居室空着
空旷而辽远,遥远而纤细的手臂正深入那些散漫的纪元
神明在我的体内运行,潜伏
所有的神灵啊,请点亮你们额头的灯盏
点亮你们心中的火焰
让我一步步沿着黑暗的衣角
抓住内心的恶魔
母性的飞天正在我的肺腑间潜行
我在这乳香的肉体中居住着
肉体,沉重的肉体
迷香的肉体,永世的枷锁
把我钉在重力和痛苦的花园之中
时间隔开了什么
像条古老的河流,隔开了永世的爱情
扯断了大地芬芳的姻缘
我的血脉正在被古老的纬线所贯穿
运行着黄河褚红的血液
一步一步,踏上满是灰尘的页岩
无边落木萧萧下,覆盖了大地的青春
和我演示的眼睑
梦幻:我在痛苦中唯一的欢乐方式
使我把痛苦融入永世的熔岩
这是我在人生的黑森林中迷失瞳仁后唯一的视力
让我在欲望的迷香中唱晚
三千杀劫浇透了我的星辰
盲目的琴喑哑了多少天,多少年
我兄弟姐妹的运程依次被钉在大地的页岩之中
浑噩如同一群盲目的蝴蝶
在这历史的杀虫剂下被屠戮,如同落帆
“带上我吧,母性的飞天
我看见历史学家的污血要逼上你的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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