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葵熟了
(2010-06-12 09:20:14)
标签:
家庭
油葵
农活
父亲
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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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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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病了,是脑血栓。
星期六下午,我正发着高烧,弟弟打电话,说:你回去看看,父亲下不了地,天天输液,家中的油葵也熟了,顺便帮家中收了。
草草收拾了行李,星期日一大早,我就开始向客运站运动,然后踏上了回家的路途。很久没有回家了,虽然家就在我所在的城市旁边,也就是100来里路,但是我却很少回家。每次回家,母亲总是问我的婚事,每一次我总是很尴尬。
家还是原来的样子,20多年的老房子了,一直没有多少变化,从我小时侯就一直是这样。但是院子的墙外的玉米秸没有了,露出红红的砖墙来,过去父母曾和我与弟弟商量盖起院墙来,因为钱紧张,一直没能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盖起来了。
母亲在洗衣服,见我回来,她很高兴,立刻喊出在屋中休息的父亲。父亲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母亲是个很要强的人,家中无论有什么事,她一般都不告诉我,怕我工作时分心。这次父亲得病也是一样。父亲在家输液一个星期,母亲认为父亲病快要痊愈了,她才告诉弟弟。
父亲的脸色很黄,很瘦。父亲说:这病没事,你放心吧。
家中的生活不富裕,我拿出几百元钱给母亲。母亲拒绝了,很坚决,她说:家中有钱,你自己留着花吧。我往她手中塞了好几次,她都推开了。母亲平时很节俭,从不舍得花钱,平常有什么头疼脑热,她很少就医,一直都是挺着,实在挺不过去了,才会去医院。而且母亲还很倔,她说出的话常常不允许我们去反驳的。
吃过中午饭,我问父亲家中的油葵在哪里,有多少,怎么去收。父亲说,没多少,我自己就能弄回来,再说,边上别人家的油葵还没收,没有路,收不成。这时母亲也来帮腔,说,那点油葵不值得收,我和你爹就足够收了。我说父亲的病还没有痊愈时,父亲站了起来说,没什么,我没事了。
母亲常年有病,这两年她身体才好了一些,但一直很少下地。家中一般有什么农活,都是父亲和弟弟、姐夫他们操持。父母知道我干农活不行,而且还有个像模像样的工作,所以也很少让我干具体的农活。但是现在父亲病未痊愈,弟弟还在外边回不来,姐夫也没回来,所以只有我还算个能派上用场的劳动力。所以,我决定到油葵地里去看看情况,然后再决定如何去收。
下午,我骑着自行车一声不响出了家门。村里的油葵大约都熟了,有许些人家的门口都堆着一些油葵秸杆,还有一家正在把车上的油葵往家里卸,路上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开着拖拉机或赶着牛车要去收油葵。
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人们开始种起了油葵,这两年市场上出现了葵花油,或许这和市场有一定的关系吧。在田间,在村头,尤其是那些贫瘠的土地上,到处都是这些油葵的身影,它们是这太行山东麓丘陵地带的一树风景。
遗憾的是,我不能在这风景中找回属于自己家中的油葵来。我已经有两年没有到过这一片地了,虽然我能找出它的大概位置,但却分辨不出哪些油葵是自己家的,哪些是别人家的,我分不出我家和别人家的地界。
这些年的农活几乎都落在弟弟和父亲身上,我应该自责。
回到家中,弟弟打来电话,说他正在回家的路上,今晚就回到家中了,明天他去借个拖拉机来收油葵。父亲就跟我说,这就行了,你就不用操心了。
收油葵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我决定离开。这些年,即使回家我也很少在家中住。家里我住的屋子很潮,几年前,我曾在这个又冷又潮的屋子里写过一些东西,但是现在我已经有些住不惯了。每次回来,如果时间尚早,我就赶回到我所在的城市里,如果晚了我就想办法赶到县城去住。面对我住的屋子被烟熏得发黑的墙,以及墙上泛着的碱化花,我总是这样在逃避着,尽管我在远方的那个城市始终没有自己的房子,但我对这县里属于自己的房子的地方却有些住不下去了。
晚上,我住进县政府招待所,弟弟已经回到家里,他打电话说明天一大早他就去收油葵,你就不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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