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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行:对桩石旁望梨花

(2012-05-04 08:4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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鞍山

千山

对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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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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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周游四海

千山行:对桩石旁望梨花

诗人描写梨花,总爱把梨花和雪联系在一起,或是把梨花比喻成雪,“洛阳梨花落如雪”,或是把雪比作梨花“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原因就在于它们有一个共同点:白。这点我倒非常赞同,可是当我站在鞍山对桩石那千树万树洁白的梨花面前,却不禁慨叹:梨花与落雪,怎一个白字形容得了。

千山行:对桩石旁望梨花


   一个白字,似乎成了至柔至弱的代名词,让人很容易联想到馒头豆腐肌肤之类软绵绵的物件,我却一直觉得,梨花和雪花一样,有着不容易被人所见的坚强骨骼,从观感上,雪花看起来显得柔弱,可是梨花即使从形体上,也要比其它大大小小的花朵壮实得多,眼前漫山遍野的的梨花让我感到不太真实,我记忆里的梨树大多是孑然独立,尤其是山野间的梨树,虽然生的孤单,但是开花的季节,一树的洁白在万树丛中分外抢眼,即使这样,它还是不招人待见的,孤单的生命总会生出一份异常的坚强来,小时候遥望着远方山林间的满树梨花时,我想到的不是它的洁白,而是它的孤寂与坚强,这份坚强来自与生俱来的那种野性,树在林间孤单地长,花在林间孤单地开,连结出的果实都要被人轻蔑地叫做山梨蛋子,到了秋天便落得满地都是,混得身价都不如黑乎乎的山核桃,可是从花到果,无时不在演绎着一种生命味道的极致,梨花白得极致,看一眼世界便没有了其它的颜色,梨子涩得极致酸的极致,咬一口,世上便没有其它的味道,这样的极致自然不会被异类所容,甚至不被同类所容,所以山林里见不到两棵生长在一起的梨树,生命的极致造成了生命的孤单,生命的孤单又在强化着生命的极致,不走入俗世,哪会有那么多的人聚拢围观?没有人愿意带着一身的风尘为这一树的梨花长途跋涉,对桩石的梨树却是成片的生长着的,那不是梨树的本意,因为这些梨树不是山梨树,它们生长的果实叫南国梨,南国梨与山梨不同,味道香甜,果实大受欢迎,可以卖出好价钱,因而梨树便要成片栽植,有了成片的梨树,便有了千树万树绚烂梨花,梨花连成成片,再远的路都要有人纷至沓来,哪怕只为凑个热闹,“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指的当然是果子好吃的桃李,果子好吃的树木花朵自然更受青睐。花在热热闹闹的开着,人在纷纷扰扰的闹着,似乎这样的春天才叫春天,孤单,是与春天不合拍的。

千山行:对桩石旁望梨花

梨花树树,看了一树的梨花,再看另一树的梨花,身在梨花深处,一片的绚烂让人找不到来处和归处,我知道了什么叫醉入花丛了,只见不一样的梨树,却不见不一样的梨花。记忆里远望的梨花哪里去了呢?

千山行:对桩石旁望梨花

我抽身向着山崖之上攀登而去,对桩石,东西两座山崖遥遥相望,山崖之上,有两个相对的石桩。

对桩石上,放眼看下去,漫山遍野的梨花开放着,梨树连成一片,分不出彼此,梨花连成一片,分不出层次,突然之间,所有的梨树仿佛幻化成一棵大梨树,它开花结果,不为谁灿烂,不为谁香甜。又恍惚之间,山野上的我成了梨树,不知道是山下的梨树望着我,还是山上的我在望着山下的梨树。

千山行:对桩石旁望梨花

山上,对桩石惊风沐雨,已经模糊了上面的字迹,山下,梨花很快就要飘落,如同落雪,很快就杳无踪迹。

花期过了,山回路转不见君,梨树仍然在那里,虽然被人叫了南国梨这样一个名字,虽然被人为的聚拢在一起,可是骨子里从来没有流失尽梨的的基因,偶尔抬头望一眼之际,它知道,山上石头的样子就是果实的样子。

明知道凋落是迟早的事,却依然要矗立,只要伫立,就可以遥望或者被遥望。

千山行:对桩石旁望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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