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摩天岭,雪让枯萎的生命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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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望大山,冬天亦有无限的生机。
因为有了前几天的那场大雪,蜿蜒起伏的曲线的边缘增加了一条条棱角,雪,让山峦增加了色彩和层次,展现着一种无法描绘也无法临摹的东西,那是望山的人的心里,在回首的那一瞬间,稍瞬即逝的微妙感觉,你也许找不到它,它确实触动过你的内心。
白雪覆盖的大山,有一种生命的力量存在,因为生命,一切追求,一切想象,一切诗情画意,一切雄心壮志,都有了肆意生长的空间,没有热情的生命不会向往着大山,大山里,再冷的冬天都会让心感到温暖,生命和生命的碰撞,生命向生命的追随,生命对生命的膜拜,生命的力量,就是这样让你不能自已,你看不见大山的血脉奔涌,可你能感受到一种从脚底直达内心的生命力量;你看不见这里的雪轻飞曼舞,大山却给了它们一次突破极限的生命惊艳。
生逢大山的雪是幸运的,只有大山有这样的胸怀接纳它,纵容它,让它从一个文弱的婴孩成长为粗壮的男人,经过了一个冬天,这个时候的雪是粗犷和坚强的,踩在脚下绝不肯轻易碎裂,含在嘴里绝不肯轻易化掉,他们总是在最后的时刻发出不肯屈服的声音,经过一个冬天的寒风雕塑,雪已经与柔软无关,寒风已经侵蚀掉了它所有的细皮嫩肉,剩下的便只有了大山一般的风骨,这风骨,便化作一股无法压抑的生命活力,漫山遍野的驰骋,让一切枯萎,死亡,凋败,沧桑,焕发出前所未有过的神奇。
雪,让那些枯萎的生命在死亡之后灿烂。
看,那些石头,那些花草,那些树木,死去的、休眠的、活着的,都在雪野里找到一种向上的力量。
那些坚硬的顽石和树桩,你不要认为他们没有活过或者已经死去,白雪覆盖着的顽石,望过去,如同一只蒸腾变大着的馒头,凝神望去,你似乎能依稀感到有一股生命不息的蒸气在纯白的馒头之上升起,更有甚者,石头冲破了馒头的表皮,露出半张黝黑健康的脸庞,似乎要伸头看看是谁打破了山野的沉寂,其实,有雪的山野,一切沉寂都是表象,一旦有了雪,一切的存在都将在晴空之下蠢蠢欲动,那些树桩,在生命最茁壮的时候被夺走了生命,于是,白雪以山的名义为它们加冕,拥有了白雪的桂冠,它们由惨烈的壮士转眼变成了浪漫的诗人。
那些枯黄的野草和野花,它们曾经的生命留给了秋天的记忆,只是他们的躯体里依然留存着一份不甘,一种绽放和收获后依然不肯告别的不甘,所以它们没有像同伴一样成片地倒下,终于迎候到了雪的来临,雪围裹着他们大半个躯体,让他们在寒冷里找到最坚实的依靠,有了风,他们就会在雪上起舞,甚至只要有你感觉不到的空气流动,它们也会摆动身躯,他们曾经活过,它们也曾经死过,借着雪的生命张力,他们在冬天复活,唯一不同是,他们的复活,比他们曾经的生长更精彩,因为他们的体内注入了雪的血液雪的灵魂,白色的血循环得更流畅,白色的灵魂更加高洁,在雪野里灿烂,连孤芳自赏都不需要。
那些或成片或独立的树,它们分享着山的更多尊荣,因为没有谁比它们对山的陪伴更长久,也没有谁比它们在高山之上吸引更多的眼光,当然,也没有谁比他们为大山遮挡了更多的风雨,提供了更多的庇护,它们有资格享受到大山守护者的一份尊荣,冬天里,它们的存在时而成为冰天雪地里鳞次栉比的布景,时而是万千气象吐纳呼吸的风云主角。高山上,常有银白的高山雾凇,让人渴望着走近,走近了,不知身在何处,又常常回味遥望时的那份惊奇,近或着远,树的高和雪的洁变幻的是生命的高洁情怀。
要知松高洁, 是绝不能待到雪化时的,雪化时,松高昂的头无法低下,高贵的灵魂需要雪的洁白搭配的,高山不能没有流水,离开了冬天,谁是松的知音?
在摩天岭的山腰上,积雪没过了腰部,一行人移动着,如同一行移动着的树林,雪让他们有了生命的能量,走到山之上,雪之原,寒冷的冬天不曾存在过,体内积蓄的只是挥散不尽的生命热度。
当一场大幕即将落下的时候,另一场大剧就要上演,雪,将会消失,但是雪的灵魂会一直留在春天里,真正灿烂过的生命是永远不会死的,在雪的灌溉下,又一轮生命生长的周期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