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南古镇是个十分适合怀旧的地方,还是个十分适宜做梦的的地方,朱家角也不例外。
这里的水极温顺地静静流淌着,就像老阿妈哼出的摇篮曲,随意傍着一条河,都会感到一份安全、一份宁静、一份惬意和一份满足。于是,河畔的屋子就站的密密匝匝了,一色的青砖黛瓦,一水的乌门白墙,统统素面朝天自然而然,色彩简约到了极致。那高高挂起的串串红灯笼是唯一炫目的暖色,就使整个镇子活泼起来,生动起来。在这里,一切花花绿绿的东西都是赘物,显得多余,甚至乏味。



江南古镇的那份美,咱这只秃笔实难描绘出来,借了博友“品中之中”《重入水乡赋》的一段来提提神:
“悠然苇草,自在村道。岸托短亭,柳映长廊。水巷婉延,云影舒张。远起新楼,近藏旧居。坊做雕梁画帷,有章可循;水分港汊生林,无序可依。拱门荆竹围户,曲巷青石铺道。黛瓦粉壁做阁,青泥兀草养禽。木柱排街,枝叶临檐。新做渔界,旧起堰堤。红灯招市,乌蓬泛湖。”



“山海关”朋友留评一首《归田乐
读西狼〈【忆江南】能不忆江南?〉》,也是十分精到,寥寥数语,便将江南的美刻画的一览无余,也借了来增色:
“青石路,黛瓦高墙临水韵,扁舟荡,柳垂拂、烟雨润。小桥横玉潋,牖前近。窄巷里、吴侬软,氤氲江南镇。默无语、清新如许,几多桃李衬。”



读着江南的山水,江南的民居,江南的生活,我有理由相信,中国画传承发展过程中,江南水乡一定对水墨山水画法的形成有着直接影响,那种简约那份清幽,那份安逸那份惬意,使美在不露声色中张扬到了无与伦比的境界。



我们什么时候、为什么扬弃了曾经的素雅之美?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灯红酒绿和让心郁闷压抑的高楼大厦,雄赳赳站在江南烟雨中,怎么看都是一头狰狞的怪兽。也许,在一个极度物化的世界里,时间会变得急不可耐,每一次绚烂都似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唯有感官的刺激才能证实自我的存在。



真实的存在永远在自然之中。很多时候,我们逃离城市的高楼大厦,离开人事纷杂的工作环境,即便是短暂的“放下”,无非是回溯记忆深处的那份留恋,让我们的精神家园不至于繁华地荒芜。
或许,放下手头的琐事,解除拘谨的职业装束,移步郊外古镇,踏石板老街,探深巷幽弄,走拱型石桥,乘咿呀小舟,感受水之美、桥之古、街之奇、园之精,除了视觉的净化,还会有心灵的纯化。



后注:2010年,先后两次去朱家角。一次在阳春三月,正是桃红柳绿时分,朱家角看上去层次分明,但时间短促,只应着景儿走了走。一次是初夏时分,整个镇子都遮蔽在浓荫之中,那粉墙黛瓦反倒不十分显眼了,这次专一徜徉背街小巷,真寻得了几分幽静、几分惬意。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