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一位有地位却不喝酒总说酒会让人放松放纵谨言慎行的朋友敲开我的门。“有酒吗?我想醉一次。”我惊诧但没问为什么,一瓶52度的白酒,两只高脚杯,斟满酒。朋友一饮而尽,“你知道清醒的滋味吗?”我哑然。“不好受!”他自语,拿起我前面的酒又是一饮而尽,方正的脸庞开始微微发红了,难得说了一番话出来。
世人皆醉,惟我独醒。大到世小到圈,这醒都是一种痛苦。
有时候非常憎恶自己,为什么不能放开醉它一场?为什么总让一份清醒留在意识深处?也许从最底层开始走钢丝一样打拼的经历让人心有余悸,也许得到的一切就像大风天放飞高空的风筝全靠一根细线牵着,那一份心悸就是精神的“早搏”,那一份担忧就是心理的“隐疾”,于是,只能将自己放在薄薄的冰上行走。
先用脚轻轻跺跺冰面,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是否有断裂的声音响起,然后才敢走实这一步。潜意识中,那个总也不睡的东西告诉我,冰碎了,又会回到起点,人生却不会跟着倒流。所以,保持清醒,小心行走,把放纵的快感永远搁置起来,就是我的别无选择。
清醒着,便会看清浓雾后面还有许多东西,这些东西原本只是一种诱惑;清醒着,便会感觉到朗空并不总是蔚蓝,温情的承诺里往往隐藏着封喉一剑;清醒着,便会把欲念紧紧压在心底,永远不给它曝光的机会;清醒着,便有一种无着坠得心下垂,再也无法缓解。
我知道,放纵也是一种释放,我不能!因为放纵需要资本,我的囊中羞涩,背后没有支撑。所以,我必须醒着,笑脸相迎,冷眼旁观。我知道,我不属于那个世界,所以我清醒,虽然难受。记得鲁迅说过,失望为之绝望,正与希望相同。
酒剩半瓶,他却停下来不再喝。“我走了,谢谢!”“不客气,走好!”他到底还是不肯真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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