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在一篇论述中日关系的文章里看到了这样一段文字:“德国总理勃兰特在犹太人面前跪了下来,跪着的德意志民族却在全世界面前站了起来。当德意志为自己的历史深深忏悔的时候,他赢得的是友谊、是全世界的尊敬,包括自己曾经无法相容的敌手。世界宽恕了他犯下的罪恶,张开双臂拥抱了他。德意志为自己的理性与诚实赢得了巨大的回报。”
这段文字写得十分的感性和动人,讲的是1970年德国总理勃兰特在访问波兰的时候,在犹太人殉难者纪念碑前突然跪下来表示忏悔,并祈祷说:“上帝饶恕我们吧,愿苦难的灵魂得到安息。”这一举动一直被我们引用来批评日本对待二战的态度。由于日本没有深刻反省和忏悔其战争罪行,因此一直未能得到世人的尊敬,一直作为一个政治地位和经济地位相扭曲的国家存在着。
在以色列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一些问题:犹太民族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民族?它是如何接受苦难的,又是如何宽容去对待苦难的?
世界上很少有民族经历过犹太人所经历过的苦难,很少有民族经历了这样的苦难却在一个狭小的地域上如此蓬勃地繁荣着。犹太人仍然在不断地回归故土,这个四散在世界各地的民族数千年来究竟靠什么在坚持着民族的特性,保持着民族的完整?是宗教,还是宿命?有人研究过《圣经》,他对我说,犹太人命中注定就是劣等民族,因为关于犹太人有太多的负面记载。我曾试着想把《圣经》看完,但始终未能如愿。但我知道希特勒的大屠杀就是要根除他眼中那个劣等的犹太人种。
但智慧的民族不可能劣等,沉湎于苦难的国家不可能发展。白天,我们参观了以色列的国防工业。犹太人的智慧和生存的环境让他们的国防科技异常发达。在访问中我们大量听到的“出口美国”这样的介绍,口气中充满了自信和自豪。
夜晚的特拉维夫平静安详,地中海温暖的风徐徐吹来,战争离我们仿佛很远。在一家以色列的餐厅我们吃了在这个国家的最后晚餐。然后我们去拉宾广场上散步。拉宾是以色列的前总理。他生前的最终目标是巴以实现和平。他就是在这个广场上被仇恨者剌杀的。在这里,和平和战争总是忽远忽近,令人难以把握。一代代人的巴以人在仇恨与对和平的渴望中成长。
在拉宾广场,我们看到欧洲的青年背包游客,还有三三两两漫步的当地人。
第二天的清晨,我们匆匆赶往机场,乘9点的飞机离开这个让我开始着迷的国家。我们的航班是当天的最后一个航班。此后机场便要关闭,因为以色列航空公司的员工要罢工了。
坐在汉莎航空的飞机上,我们的下一站是瑞士。从飞机的弦窗望下去,绿色和沙漠交织从我的视线中掠过,蔚蓝的地中海越来越大,最后占据我的全部视线。
别了,以色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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