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韩浩月

片名：Perfume: The Story of a Murderer

译名：香水：杀手的故事/香水谋杀案

导演：汤姆·泰克维尔 Tom Tykwer

主演：本·韦肖 Ben Whishaw

　　　达斯汀·霍夫曼 Dustin Hoffman

　　　约翰·赫特 John Hurt

　　　阿伦·里克曼 Alan Rickman

类型：犯罪/剧情/惊悚

片长：147分钟

级别：R级

    杀死最后一名少女的格雷诺耶逃到山岭上。被他杀死的这个少女名字叫罗拉，是整个格拉斯城最漂亮的姑娘，也是他最为倾心的对象或者猎物。在被逮捕之前，格雷诺耶提炼出了罗拉的体香，将12名少女的体香倾倒于一个瓶子里，配制出可以号令世界、令所有的英雄、皇帝都会臣服于脚下的香水——这是改编后电影版《香水》中的一个镜头，原著中说到罗拉是格雷诺耶谋杀的第25名少女，难道电影为了拍摄起来省事一些，将25缩减到了12？

    德国作家帕.聚斯金德的《香水——一个谋杀犯的故事》被引进国内出版后为不少读者津津乐道，但我还是通过电影才了解了这个完整的故事的。原著的语言并不符合我的阅读口味，在艰涩的阅读完四分之一之后我还是将它放回了书架上，直到看到这部电影，才有了重新阅读原著的愿望。不得不承认，电影版《香水》依靠出色的编剧、导演和演员演出，成为少数能超越原著的电影作品之一。所以，除了要感谢帕.聚斯金德，还要感谢这部电影的编剧安德鲁·柏金，导演汤姆·提克威和饰演格雷诺耶的本"韦肖，他们合力打造了电影史上一部活色生香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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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雷诺耶在追踪第一位红衣少女的时候还没有成为一名杀手，那时杀人的意识还没有在那颗善良、敏感、天真又冷漠的内心中诞生。当红衣少女迟疑的停下来将手中的橙子递给格雷诺耶的时候，我居然莫名其妙的想起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如果他们在这个被肮脏和奢华充满的城市相爱，那么凭借格雷诺耶的才华，在爱情的指引之下，一样可以制造出超然世外的香水。可这并非聚斯金德所愿，这样的话，他无异于一个庸俗的言情小说作家了。聚斯金德让格雷诺耶误杀死了那名少女，仿佛就是要以此说明，只有罪恶的深狱中才能诞生一泊颠倒众生的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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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曾编剧《玫瑰之名》的安德鲁·柏金前后修改了20多次才找到了影片的创作核心，也就是格雷诺耶谋杀的动机来源——“想被认知的迫切感和欲望”。出生于腥臭鱼摊的格雷诺耶数次险些夭折于人世，成长过程中尝尽了各种苦楚，没有气味的他却拥有天生可以分辩万千香味的本能，将这种本能转化为生存技能和获取荣誉的方法，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影片的创作核心并没有选错。可我觉得，除了追寻“想被认知的迫切感和欲望”，格雷诺耶更愿意追寻的是爱，这爱包括社会之爱、亲情之爱和异性之爱。但残酷的时代和卑微的出身切断了他获得前两种爱的渠道，童年和少年时期的残忍经历将他爱的能力几乎剥夺殆尽，青年格雷诺耶似乎只有通过异性来寻找安慰，却因为自己的鲁莽和无知将自己送到了一条不归路上。格雷诺耶是非常有可能不成为一个杀手的，很简单，如果他追随的那个红衣少女一见钟情爱上了他，那么他的命运将会在一个三岔路口中走上宽阔的那一条。

    那么，成为杀手的格雷诺耶选择的另一条路不宽阔么？从他对香味的执着和固执程度来看，他天生具备的才能足够让他成为一个香水大师，但这条同样宽阔的路却是用许多年轻鲜活的生命铺就的。他并没有想到，他用少女体香制造的香水有一天会挽救他的性命，让法官、让被他杀死的那些少女的父亲、让全城的人们都对他顶礼膜拜。他只是单纯的需要香味，如果缺乏爱的孩子，单纯的同时也是饥渴的需要爱。我相信格雷诺耶是把他杀死的第一个少女当作自己的情人或者一生的爱人的，在此后的记忆中，他不断想起那位死去少女的样子，内心深处掩藏着无尽的痛苦。在杀死其他少女时，可以说他是冷漠的，那个时候，他对于香味的追寻已经超越了对于爱的追寻，爱的火焰随着他爱的第一个少女的死去也被他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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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香水》是部惊悚电影，我却从里面看到许多含蓄的对爱情的诠释，甚至联想到很多俗人间的爱情。有研究说，男女之所以一见钟情容貌并不是促使他们相爱的第一原因，最重要的是他们的体香相互吸引。隐约记得看过一篇名为《斯里兰卡的空气》的短文，说的一对相爱的男女到斯里兰卡旅行蜜月，女孩因一次偶然事故离世，男孩悲伤欲绝，将斯里兰卡的空气装进了一个瓶子里，每年结婚纪念日的时候会拿出来闻一下，那里面有他爱人的味道。坦白说，我并不太相信《香水》中可以从人体提炼香味的说法，真正的香味是属于那些此刻爱着的人们的，爱情之香胜过世界上任何一种香水。如果格雷诺耶真实存在并拥有爱情的话，那么世界可能会少一个香水大师，而多一个幸福且庸俗生活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