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然台,又见苏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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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带女儿去诸城看恐龙博物馆是为了满足小孩子的好奇心,不如说自己也有着小小的私心。诸城旧时被称为密州,大文豪苏东坡曾在那里任太守两年。
冬日午后的阳光,温暖又和煦。去超然台的路上,心情忽然有些怅惘。千年之前,诸城西北城墙上曾有一座残破的“废台”,苏东坡增葺修缮而成,常与同僚,览其山川而乐之。千古绝唱《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就是在此台上一气呵成。后来,其弟苏辙依据《老子》“虽有荣观,燕处超然”的文意,命名为“超然台”。自苏轼之后,超然台在历史的长河中,历经朝代的更迭与岁月的变迁,几经修复。如今的超然台还增加了苏东坡纪念馆。馆内陈列着苏轼的作品拓片和超然台石迹,再现了苏东坡在密州的岁月和生平典故。
我突然想起,在台湾旅行时曾到过的台北故宫书画展区,我立在苏东坡的真迹前,久久不愿离去。看那时而细笔劲毫,时而连绵草势的文笔脉络,好像橱窗里那些静默千年的笔迹忽然有了生命一般。而那些旧物,或许就有当年苏东坡在此处挥毫所留之物吧。时光是如此苍茫而有趣,将一个人的遗作分散,留下了各种各样的念想。生命也在这样的缝缝补补中,慢慢变成了一段永恒的记忆。
我望着眼前长长的石阶和高高的城墙,不知为什么竟是感慨万千。千年之前,那个落寞的诗人,好像还立在城楼上,深遂的目光向远处眺望,拂袖长袍迎风飘逸。苏东坡在密州任职的两年,政绩卓著,与当地人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体查民情,为民请命,天灾之后,实施了一系列积极有效的救助措施,深受人民爱戴。他在《超然台记》一文中写道:“余既乐其风俗之淳,而其吏民亦安予之拙也。”在调离密州前所作的《别东武流杯》一诗中,他又表达了对密州风土人情的深切眷恋:莫笑官居如传舍,故应人世等浮云。百年父老知谁在,惟有双松识使君。”
在密州时的苏东坡,正值盛年,密州质朴纯厚的民风,也为苏东坡诗词创作提供了灵感,在此期间,写下了大量传颂以久的千古佳作。多年以后,当我立在那些拓片和石迹之前,看古人旧时生活过的痕迹,历史影影绰绰地又荡在眼前,属于那个时代的苍凉与悠然,好像都回来了。
走下超然台,我忽然懂了,喜欢苏东坡,不仅仅是爱他的诗词,爱他的才华,在他身上更多的是一种人格魅力。他当然是个散文家、画家、书法家,但他也是秉性难改的乐天派,是悲天悯人的道德家,是黎民百姓的好朋友,就好像林语堂先生说的那样:“我若一提到苏东坡,在中国总会引起人亲切敬佩的微笑,也许这话最能概括苏东坡的一切了。”这也就是他的魅力所在。
而我,来超然台,或许是缅怀历史的苍凉,但更多的是在向古人致敬,在苏东坡生活过的地方,看旧时的苍白化做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