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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诗人刘迎春:他是导师,更是兄长/胡晓光

(2015-09-26 23:45:53)
标签:

刘迎春

胡晓光

向天笑

余向阳

翁德林

分类: 追忆诗人刘迎春

他是导师,更是兄长

——怀念诗人牛迎春

 

胡晓光

 

迎春兄离开我们日久了,但我总觉得他还活着,只不过是把过去的看望变成了怀念,在绵绵的怀念中,我仿佛能见着他,在老报社的后院里,在谭家桥的老党校山上,在南里六号文联后院,在船码头梦子夜摊,在向天笑的天风阁,在余向阳的菜园村,在翁德林的单身宿舍,在陈家湾变电站慧文、小库的家里……我仿佛都可以碰到他,这些个不大的地方和不长的路程,我们一起走了很久很久的岁月。那些青春的岁月啊,那些值得回味和珍惜的情谊,诗歌可以作证,因为我们用诗记录了下来,这些都是财富,都是美好,感谢上苍让我们在还稚嫩的时候认识了他,让我们拥有了这位导师和兄长。

我是在1983年认识迎春的,这一年我20岁。某一天,我在当时的黄石日报看到一则非常感人的爱情故事,迅速写了一首歌《但愿人长久》并寄给黄石日报副刊部,说实话,我当时也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思寄岀的,没想到两天后就收到编辑刘迎春的回信,说歌曲收到,需要修改。收到这样的回信,作为一个稚嫩的业余作者,心情是十分激动的。我当即赶往位于黄石港的报社。副刊部在三楼靠东边的第一间房,我第一次见到迎春,没想到他这么年轻,而且英俊,一双深邃的眼睛在浓黑的睫毛掩映下透着一股灵秀、自负和忧郁(我后来才知道这种忧郁是一个诗人与生俱来的),内敛但不失热情,一口浓厚的金牛乡音,距离拉近了不少。我们一起探讨歌曲的修改,他还找来采写这篇报道的记者了解细节,一直到下班,我没想到的是,他竞留我在他家吃晚饭,说晚上去故事主人翁家采访。那是位于办公楼后面的一栋简陋的二层楼,他家在二楼,一间房,一间搭起来的厨房。我记得他很快弄好了饭菜,我们吃完饭后歩行至故事主角家,男主角还沉浸在失去爱妻的悲伤中,但我们的歌曲还是给他带来了一丝慰籍。采访是应该的,通过采访,几个更精采的句子和旋律就在我们两个人的碰撞中产生了。修改到半夜,基本定稿。在见报时我才知道他为这首歌曲付出了多少心血,说实话,歌词有一大半是他修改的,曲子他也做了一半的改动,而发表时,他把我的名字放在他前面。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自此,他由一个编辑慢慢变成一个老师,一个兄长——人生的导师和生活的大哥。

之后有大约八九年的时间,我们的联系是比亲人之间的联系都要紧密的,他这人,这辈子是为朋友而生的。他从不把自已当老师看,从不摆谱摆架子,称呼他老师不到两个月便改口以兄弟相称。他也的确像个兄长似的带着我岀入各种有“头脸”的场所,见一些难得见到的领导和名人,当然,在他身边更多的是认识一大帮志同道合的、同样做着诗人作家梦的朋友。伟大的八十年代,做一个诗人和作家的确是一个梦,它真的可以给我们带来光荣和梦想,面包和爱情。在他“关门”指点和帮助下,我算是开始创作了,装模作样地进入文人圈。——1984年,我被借调到市文联上班,作为一个基层业余作者,这的确是命运的改变。

位于南里六号的文联大院实际上是以教委、文化局为主的大院,办公楼是个老式三层楼,办公楼后还有一个套院,我当时就栖居在这个套院的一间平房里,由于这里是闹市中心,我家实际上跟“办事处”和“招待所”差不多,那年月,真是热闹啊!

我这里离向天笶的宿舍只有三丶四百米,距余向阳和翁德林家也只有两、三百米,迎春兄每次来我这里也叫上他们,他每次在他们那里,也必然叫上我,酒是必须的,朗诵诗歌也是必须的,他一口大冶话,但朗诵得相当有水平,听他朗诵犹如听故事。高潮节目是唱歌,他一般是点我先唱,他压轴,中间最难搞的是天笑,天笶的确是不善唱歌,迎春每次逼他,他每次都只大声哦一声应付,但天笑很乖,上桌第一筷肯定是将菜夹到迎春的碗里。那些年酒喝得轰轰烈烈,诗也写得轰轰烈烈,歌唱得轰轰烈烈,情谊也交得轰轰烈烈。

有人说,迎春不爱看书,这话是不对的,其实他非常好学,只不过他不读无用的书,把书读得对自己有用罢了。我们文联编辑部有大量的文学刊物,比如《诗刊》、《人民文学》等,他每来我处,总会非常认真且非常安静地看看,有时可以一声不吭地看一下午,直到酒瘾袭来才罢手。

迎春爱李白,也爱李商隐,爱白桦,也爱顾城。他的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和童真的心灵有时真有点像顾城。他尤爱白桦的这样几句诗∶世间有多少哲人都是为爱而生/为爱而一世凄凉//就够了/就如愿以偿。这几句诗,他在多个场所吟咏过,而这也恰恰是他短暂一生的咏叹调!我与天笑、向阳、慧文、小库等兄弟是最能听得懂的吧?爱就够了,就如愿以偿,所以,一世孤苦,一世凄凉!

有很多人以为迎春冷傲,不好接触,的确,对于不对路子的人,迎春是绝对不迎合的,他是迎春,他内心迎的是有温暖有光明的人,在他身边聚拢了多少志同道合的人!我不知道有几个编辑能像他一样温暖、提携那么多无名的作者!我也做过编辑,在从事编辑工作的那些年,我也学他尽量帮肋作者,但跟他相比,差得很远!像这样水乳交融的编辑与作者的关系不可能再有了,在迎春是开始,也是终结。迎春来时迎春去,迎春兄长留给我们的是惊鸿一瞥!

长期熬夜和饮酒严重损害了他的身体,但他就像个守夜人,为人摄取光明和温暖。记得那是一个严寒的冬夜,迎春和我们几个人在船码头的梦子夜摊喝酒,他突然看到我的领导王主席一个人在夜色中踱步,从不事权贵的他竞迎上前去,原来,王主席是来接从他家乡江苏来黄的侄女的,因为是上水船,晚点,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到,一个人又冷又孤独。迎春极热情地把王主席迎至席间,王主席是个老实人,不善酒,他慢慢被我们感染,也端杯敬大家,其实我心中清楚,王主席对我和迎春的这种紧密关系是有些微词的,甚至还几次批评过我,但今夜他真的被感动了,我们彼此之间是那么真诚,那么平等,一些亲切的话和几杯火一样的酒,驱散了寒冷和孤独,拉近了心灵,一夜之间人与人就理解了。那夜之后,迎春兄和王主席也成了朋友,王主席甚至跟我说,胡晓光,你交了个不错的朋友!其实,我心里知道,迎春是因为我才那样对王主席热情的,起码在他们成为朋友之前是这样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就这么奇怪,他需要时间,更需要机缘。

迎春兄啊,你这辈子就为朋友了。在你眼中,能在一起的都是朋友,不是朋友,就坐不到一起,只要是朋友,就是兄弟,没有高低、贫贱、老少之分。

往事历历,亲切又心痛。

最近读到一首小诗,题目就叫“读诗”,作者天乐,全诗如下∶

 

下午,给她读诗

于坚说"一杯牛奶在回忆草原"

余怒说"怀念一把椅子的木头生活"

顾城也说"鱼在盘子里想家"

问她,最喜欢哪句

她说,我快哭了

 

是的,我快哭了,牛奶知道自已来自草原,椅子的本质是木头,而盘子里的鱼再也回不了家了。再也回不去了,我的青春,我们成为兄弟的日子。

但我知道我是怎么来的。

迎春,你是导师,更是兄长。

 

                                    2015/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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