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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地桥诗群评论:一抹亮丽的诗坛独特风景/程细权

(2015-07-08 09:5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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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地桥

还地桥诗群

黄石诗坛

诗歌之乡

文化强镇

分类: 湖北还地桥诗群

还地桥诗群评论:一抹亮丽的诗坛独特风景/程细权

一抹亮丽的诗坛独特风景

程细权

   

这些年文学有边缘化的趋势,诗歌更为明显。虽然不时有一些诗歌的话题吸引公众眼球,但总体而言,诗歌的影响力在减退。从事诗歌创作的作者,也面临较为艰难的处境。当向天笑兄邀我写还地桥诗选评论的时候,我满脑是雾水。还地桥诗选?大冶西北部的小镇出诗选?我很惊讶。在我印象里,还地桥镇的经济实力还不错,是全国文明镇,但在文化建设上似乎没有与之匹配的令人称道的成绩。

一个区域小镇有三五个人坚守文学创作也就罢了,若有一大批人,不管是出生在这里还是后来客居他方,都心系这片土地坚持文学创作,而且从事的是诗歌创作,创作质量还不错,这恐怕不能简单用兴趣爱好来概括了。文学素来有地域之分,我国也产生了不少区域作家群和文学世家。这里面固然有多种因素的原因,但地理图景、文脉相承是其饶不过的重要因素。两千多年前,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中就关注到了自然气候对人文风俗的影响。一百多年后,班固以《诗经》为例,讲到了一个地方人文气候对文学的影响。无偶独有,西方也有不少批评家关注了这种现象,如丹纳、孟德斯鸠等人。据了解,还地桥镇也素有诗歌创作的氛围,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就自办文学杂志《野草》。一批文学青年就此起步成长,并不断薪火相传。

读着一首首诗,品着一段段情,我试图发现其中隐藏的不一样密码。这对于我来说是挑战,也是责任。作为一名文学批评者,关注当下的文学创作,尤其是本地的文学创作,对作品进行阅读、评估、阐释、发现、推介,这是基本的职责,也是基本的职业立场。正是本着这样的思想,我一遍遍读着哪些直抵心灵的诗作。越读,越觉得很难用一两个词语来概括还地桥诗选。总体上来说,还地桥诗选有这样几个特点。

第一,淳朴自然。不管是写人、写事、写景、写情,都较为真挚朴素,没有过多的渲染铺垫,像泥土一样,朴实、本真,看起来不大起眼,但深究其中发现蕴含着深厚的情愫。这类作品在该诗选中,占有较大篇幅,也是我最为欣赏和看重的,读着很舒服,似乎有返璞归真的感觉。如向天笑的《捡垃圾的表嫂》、《陪父亲回家》、《模仿》,向其猛的离不开老屋的父亲》,胡佳禧的《我的老家还在还地桥》,过山雨的《乡思》,张绪平的《粉刷匠》等,立足于日常生活体验,通过不多的意象构架、组合,将平凡普通的生活场景艺术化,取得了较强的情感冲击力。“我的梦里/你的腰一直在疼/母亲 疼就喊出来/喊出儿女的名字/让我们回到你的跟前//腰疼得再厉害/日子再难熬/从来没有看见你掉一滴泪/可是 母亲啊/你卑微的一生/你辛劳的一生/就像一颗硕大的泪/挂在我的心上//惊醒的夜里/听不到你的喊/窗外/树欲静而风不止”(田圣堂《母亲》)。母亲卑微、辛劳而又伟大,质朴的语言,浓缩为“泪”。这“泪”既是母亲对儿女的爱,也是儿女对母亲之情。“树欲静而风不止”,情感的风暴并未随之结束,反而让读者产生了更多的回味思索。

向其猛在《在手术室门口等父亲》中运用对话的方式,描写等待父亲手术的心理感受,读来令人心动。“我在手术室门口等您,父亲/我把大拇指紧攥在掌心/掐出疼痛的感觉/让您知道我在等您/我把正在上课的女儿/您最疼爱的长孙女喊到跟前/让您知道她在等您……时针和分针像把生锈的剪刀/您进去的方向总听不到门开的声响/可我相信您会好好的/医生说,六个小时后您才可以出来/六个小时比得过六十年的风雨么?/我在手术室门口等您,父亲。”一声声诉说,如歌如泣,字里行间流露出深沉的爱。这爱既有作者等待父亲手术时的担忧、焦虑、期盼,还有乡邻对父亲平日助人的感恩,以及穿越父亲近六十年时光的记忆。时空的跳跃,超越了手术室门口狭小的地理空间,使该诗呈现出较大的张力。

第二,情感丰富。从文学文体上看,诗歌是最为感性的,诗人的感情可以随着书写对象不停流动,不停转换,甚至回溯。强烈的情感冲击,独到的个性化体悟,是诗歌最为显著的特征。当下有些诗歌作品,恰恰背离了诗歌的这一基本要求,要么写得情感漂浮、要么情感隐晦、要么感情生硬、要么感情虚假。可喜的是,梅秀英、黄文博、向征、陈桂华等人的诗作远离了诗歌的生搬硬套,他们或借助景物、或借助人物、或借助情思变化,通过诗节分行、节奏变换、意境营造,写出了自己对生活的感受和理解。胡佳禧的《我的这一年》、胡耀文的《一路风景》,信手拈来生活中点滴片段,将身边日常生活如电影镜头一般一一呈现,镜头感十足,画面丰富,有较好的视觉效果。

诗歌在中国历来是关乎心灵的。它既可以抒发个人微妙的心理感受,也可以教化人性、慰籍性灵。好的诗歌作品,让人读后动心动情舒畅,是美的享受。这美的愉悦,主要来自于作者对诗作的精心营造,来自于读者和作者的情感共鸣。黄美红在《这些年》以“这些年,我不属于自己”起笔,写自己的生活经历,顺从命运、顺从爱情、顺从逆来顺受,但偶尔还有“边角锋利”,“倒掉不想喝的红酒,让别人不舒服”。活得真实,写得自然。“我尽量保持恰好的暖,保持站立向上的姿势/我一直优美但无安全”,她希望过一种本色平凡的生活,“鲜明的四季”、“婴孩般的面孔”,即使有“偶尔的摩擦”,也听从“自己远走的声音”。这既是个体的感悟,也是人们物质生活丰富后对情感归宿、精神价值的追寻。从某种意义上说,诗歌的价值体现在对自己对他人心灵的安慰和帮扶。正因这样,这些年诗歌虽然不大景气,但仍然有不少“草根”坚守诗歌园地辛勤耕耘,也有不少读者留意诗坛的动态。因为诗歌慰藉的是心灵,我们需要诗歌,时代也需要诗歌。还地桥诗群只是其中一个缩影而已。最近,学界在热烈讨论“草根”诗歌写作,期盼诗歌从自发到自觉。以我看来,诗歌从未真正离开人们,它总是根植于人们心灵深处。一旦机缘激发,诗情就迸发出来,直扣人心。汶川地震诗热、余秀华现象无不是这样。

第三,浓郁乡情。故园情结,是文学创作的永恒话题。对作家来说,故乡是不可替代的,是抹不去的记忆之根,如鲁迅的越文化特征、郭沫若的巴蜀文化特征、哈代的多塞特郡背景。不管作家身在何方身在何处,他们的血液中总流淌着家乡的血脉。诗人也不例外。还地桥诗群作者既有本地人士,也有走出去的游子,职业身份不同,经历也各异,但由于他们都在相同的地域出生成长、生活工作,他们都对家乡满怀深情。胡佳禧的《二仙桥》、胡耀文的《逗留顶坜垴》、黄文博的《故乡的土路》、向天笑的《想起父亲就想起朱家庄》、刘国平的《起风了》、田圣堂的《很近的乡愁(组诗)》等诗作,可以看到还地桥这一特定的成长地域对诗人的无形影响。他们对家乡可能情感各异,体验也不一样,但都怀有浓浓的家乡情结。即使有些诗作表面上看来没有写还地桥的景观,但从文学地理区域上看还是属于家乡的范畴,如田圣堂的《大冶铜绿山古矿冶遗址》、胡耀文的《邂逅仙岛湖》、梅秀英的《炉火穿越三千年》、黄文博的《矿冶名城(组诗)》、向其猛《尹家湖》等。这些文学地理景观,触发了诗人情思。诗人入诗的视角不一,侧重的主旨也各异,但隐含的地理区位还是家乡。家乡是诗作的总根源。“岁月 压弯了/父亲的扁担/扁担/压弯了父亲//父亲压弯了/一条叫华家庄的小路//华家庄的小路/压弯了 我的乡愁//我的乡愁 无知/不小心 压弯了/老屋顶上/一轮好好的月亮”(田溢文《乡愁》)。回环的结构,感情回荡其间,幽幽绵绵,乡愁不是空洞无物的,而是和父亲和华家庄密切联系在一起。父亲的扁担、华家庄的小路、老屋是一些指代乡愁的意象,诗人赋予了特定含义。

故乡为何有这样的魅力?程良胜在《故乡》中写道:“故乡是一张网/年少时我拼命挣脱/中年时我编织念想/年老了我渴望被收入囊中//故乡是一张网/尽管我走遍四方/走得出叮咛,走不出张望/走入的是江湖,走不出的是故土//故乡是一张网/网罗的是一颗漂泊的心/我像铁一样被磁石吸引/我像游子一样被家召唤//当生命之火燃烬/当心已疲惫忧伤/我终要回到故乡/或是长眠/或为疗伤。”显然,对于诗人来说故乡不仅仅是个地名,也不仅仅里面有生我养我的地方,也不仅仅是有我至亲至爱的家人、乡亲,而更多的是一种精神的休养之地。网在其中,诗人挣脱不了、也不想挣脱。

第四,社会情怀。如果一个诗人老是局限于“小我”的情感天地,是很难看清社会发展趋势的,也把握不住时代发展的脉搏。诗歌作为时代的晴雨表,关注时代、表达时代、书写时代是其基本要求。还地桥诗群有些作品超越了“小我”天地,书写时代的“大我”。田圣堂的《儿子》由喂养儿子长大后对父母的称谓,联想到了同样喂大儿子的麦子、奶牛、大地的称呼问题,问题的延伸拓展,拉大拉长了人的思考空间,同样喂大儿子的自然、大地又该如何称呼?对待自然、大地,我们应该秉承什么态度?从写“小我”入手,切入“大我”,很自然。《生命回家》写马航失联,牵动人心,洋溢着浓浓的人性之光。田溢文的《冬夜怀想一截根》是一首绿色生态之歌。“死去的根”、“一双双筷子“,灼痛的不仅仅是他个人“攀枝的手指”,还有对社会消费理念的拷问、对生态环境保护的忧思。胡佳禧的《打工者》、《工业密集区》,田溢文的《环卫工》,过山雨的《魂断汶川》,张绪平的《粉刷匠》,陈桂华的《前往工业区的路上》,梅秀英的《一只流浪的小狗》等诗作,诗人的眼光由内向外转移,诗歌触觉也伸向了丰富的社会生活,突破了自我言说的局限。站在更高的立场表达对他人对社会的关注,这是诗人创作意识、创作境界的提升。值得注意的是,有些作品在书写身边生活的基础上,呈现历史变迁的文化厚重,如向天笑在《移民新村》(组诗)中以朱家庄的变迁为背景,通过守旧老爷子的视角,写出了时代变化对旧式生活的冲击,让人耳目一新。

第五,思想深邃。诗歌虽然强调个性的表达,但总是体现出一种共性之美,即思想上高度。往往好的诗歌作品,看完之后值得回味,给人以思想的启迪。这就要求诗歌不能仅停留在感情再现上,而要透过生活的表象让人有哲学上的思考。程良胜的《生活》、向天笑的《草帽》、张绪平的《一根头发》、胡佳禧的《寻找睡眠》等,看完之后总感觉言说不尽、言说未止,让你思考停留其中细细回味。“任何一个村庄都有两个村庄//山上的村庄/是祖先挨着祖先/山下的村庄/是晚辈跟着晚辈//如果不是逢年过节/不是有人要安葬/山下的总是忘记了山上//任何一个村庄都有两个村庄//山下的人总想离开村庄/到外面的世界去闯荡闯荡/山上的人虽然相安无事/但在地盘上却是寸步不让/其实,所有的人走来走去/走一生的时光/只不过是从山下走到山上//任何一个村庄都有两个村庄//一样的泪水流着两样的目光/山下的总在上升/山上的总在下降”(向天笑《村庄》)没有对社会生活的洞察理解、思考,是写不出这样充满哲学思辨的语言。

以上,是本人对还地桥诗群的总体印象,说的是值得肯定的方面。作为一个区域小镇来说,还地桥镇有这样的文学景观是很不容易的,值得倍加珍惜,也值得我们黄石文坛学习借鉴。但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这还远远不够,还地桥诗群应该要走得更远,也能够走得更远。黄石日报2015年3月29日推出还地桥诗群作品展时标题为“田野上的诗歌”,的确这些诗歌带着芬芳的泥土味,有生机,接地气。看他们的诗歌,也在品位我们平凡的日常生活。仔细想来,我们看似琐碎的生活,原来也含有不少诗意。还地桥诗群让我们发现了生活中诗意美。

需要指出的是,还地桥诗群的作品还存在一些不足。作为诗歌,无论是叙事诗、抒情诗、还是写景诗以及哲理诗,它都非常强调诗人对表达对象的独到感受、独特意象的选择、陌生化的效果。这就要求诗人跳出繁琐的日常生活,用自己的慧眼用自己的情思去发现感受生活中的诗意美,用自己独有的体验自己独有的情感去抒写丰富鲜活的生活,尽量将诗作写得更有诗味。常用的技法就是象征、隐喻、比拟等。如果过于看重口语化、散文化的语言,不注重诗歌内在的节奏、韵律,不注重诗歌意象的选择、组合,不看重诗歌意境的营造,诗歌的内在美无疑会受到影响。这就要求诗人们要更加注重精品意识,要更加扑下身子向本土学习向传统致敬,找到更好的切入口和突破口。

                          

                                 2015年4月29日凌晨于湖北理工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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