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诗歌的彩翼飞翔在人间
   ——序军旅诗人李翔的诗集《三色彩翼》

文/向天笑

   第一次看李翔的诗，也是第一次看到按色彩来分辑的诗集，全书他分为红、绿、蓝三辑。只有学过美术的人知道三原色是红、黄、蓝，其实那只是色彩学的三原色，而很少人知道光学的三原色，恰恰就是红、绿、蓝。其实如果熟悉李翔的人，很容易知道他为什么选择绿色，因为他是一位军旅诗人，生活在绿色的军营里，自然偏爱绿色。一个对色彩敏感的人，不成为画家，肯定会成为诗人，至少也会成为一个愿意诗意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一个诗人，如果喜欢一点点美术，那对他在诗歌道路上的探索很有益处的，绘画除了讲究色彩之外，对点、线、面，远、中、近等关系都有着一定的要求，特别是虚与实的关系要处理得相当到位。现在的诗不是太空就是太实，其实任何艺术都有相通之处，不经过技巧的训练就想成为艺术家，简直有点开玩笑。但当今的诗坛，是人是鬼都能写诗，把诗不当诗来写，反而受到热捧。但我在花了几个晚上的时间通读几遍李翔的诗之后，认为他对诗歌是很真诚的，没有半点玩诗的地方。

一、红：爬行在火热般的词语里，他点燃烧了自己的激情

    孤独：任何一个诗人，他的内心深处都是孤独的。李翔诗集的第一首诗就是《孤独》，而且写得很别致，一开头就是“我躲在幽涧　深谷/惆怅　低哭”，结尾“我摊开手掌/用心听/那喧嚣尘世的肆意殷勤/那幽涧深谷的苍凉回音”。诗歌不只是内心的河流，还是内心的光亮。诗人在不断地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尽管诗人常常感到骨子里整夜整夜的孤独和寂寞，一个人孤单单地在诗歌的道路上寂寞地走着，但每个诗人都在渴望通过种种努力去接近诗歌的本质，没必要问“诗是什么”！
    伤口：在他《多想对你说》一诗里，他对母亲表白：“不要再用枯枝的手/抚平我的伤口/不必再轻触我的头/分担懵懂的哀愁”诗人对人生伤痛的抚摸，并不是为了自慰，而是为了让读者通过对这些伤痛的感受和复述，达到一种反醒自身、感悟人生的目的。也许伤痛是短暂的，但正是由于伤痛的短暂性，才使我们对经历不朽性的感受变得真实、贴切、适度、可信。诗本来就是在抚摸伤口的疼痛时产生，一个人的一生，如果没有肉体的伤口也没有心灵的伤口是不可想象的，关注伤口就是关注生命的本身。
    爱：每个陷入爱情的人都是一个诗人，感觉非凡、想象非凡，心思敏锐，从一个眼神到一句话语、一次牵手，都会在心灵深处留下烙印，真实地记录下来那就是诗！李翔写了一组诗《爱七天》，从《星期一　偶遇》到《星期二　表白》、《星期三　相爱》、《星期四　误会》、《星期五　分手》、《星期六　回忆》、《星期日　再会》，把一个陷入爱情再丢失爱情过程写得很生动，虽然简单了点。
    生命：李翔写了一首五十一行的《生命颂》，在他这本诗集算是比较长的诗，他“为了爱情腾空一跃”，“在我目力所及的山川　林海　冰原/从未像此时美仑美奂/生命既然短暂/何不像它们留下耀眼的光芒”，他还给因白血病而去的初中同学写了一首寄，还给顾城、海子、三毛、张国荣写了一组《诗祭》，都是生命易逝的感叹与感悟。诗的生命力还是在生命里！尊重人与事物的生命，从平时别人忽视的地方，发现非凡的生命力，你就发现了诗意！诗歌来本就是一种发现！一种生命力的发现！你能看到石头的生命，就能看到这个世界诗意的存在。

二、绿：生活在橄榄色的军营里，成为他一生也抹不去的痕迹

    绿色是由蓝色和黄色对半混合而成，因此绿色也被看作是一种和谐的颜色。它象征着生命、平衡、和平和生命力。这是一个崇尚绿色的时代，鲜艳的绿色非常美丽，优雅，很宽容、大度，无论蓝色或黄色渗入，仍旧十分美丽。黄绿色让人感觉到单纯之美，也可以使自己感到年青；蓝绿色会让人感觉青秀之美，可以让人变得豁达。即使含灰的绿色也仍是能让人感觉到宁静与平和。
    其次绿色代表含义很多，首先绿色是植物的颜色，它可以代表生命以及生命的状态，嫩绿色代表新的生命和弱小的生命状态；发枯黄的绿色代表一种枯萎的生命状态或陈旧的状态；青翠的绿色代表勃勃生机的状态；深绿色则代表成熟而具有沧桑感的生命状态……
    对于生活在橄榄色军营的诗人李翔来说，绿色成为他一生永不消失的生命痕迹。

老兵退伍

七米高墙　对角哨岗
你最后一次抚过钢枪

营房　食堂　训练场
你一一回望……

转过身，轻轻拭去泪水
而后拍着我的肩膀：
“成熟点　明天就多一条杠”
 
    这是李翔第二辑《绿》里的第一首诗，确实是一首好诗，把我们带入老兵退伍场景之中，对于军营来说也许是很平凡很普通的生活场面，但高墙、哨岗、钢枪、营房、食堂、训练场，一个退伍的老兵一一回望时，就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久久不能释怀。这样很生活化的诗，让人感觉到有诗人自己独有的生活气息，也能让读者也能进入诗人写作时的心态，与诗人在同一种场景下去感受、去领悟。
  
她的耳朵也不灵便了
电话里常要重复说过的话
然后听见那头乐呵呵笑
临别了，还是天凉加衣的嘱托
    
   ——《送给妈妈》
   身为一个军旅诗人，李翔在《送给妈妈》的诗里，选择的是给母亲打电话这一场景， 作为口语入诗，显示了它独有的特点那就是所抒发的情感更加真实、亲切、自然，易于让读者接受。口语诗一般选择生活中一个比较富有诗意的场景或片断，具有场景、心境、情景三结合的特征，具有一种温馨的亲和力和缓慢的穿透力。作为军旅诗，士兵化、口语化、通俗化的诗歌更容易被士兵们阅读和喜爱。但口语诗除了浅显易懂外，还要在诗意与诗味下功夫，通俗的语言里要隐藏着令人回味的诗意，浅显的表达里要蕴藏着耐人咀嚼的诗味。
    诗人李翔在这方面作出有益的探索，他的《新兵连》、《授衔》等诗都是很生活化的，直接写军营生活的。只不过在语言的精致、精辟和精炼上，还要下一番功夫，要注意诗歌的节制、节奏和结构。

三、蓝：他的眼睛是忧郁的，这世间很多东西让他感动

    蓝色是天空和海洋的颜色，是最受人们喜爱的色彩。蓝色和红色相对应和，宁静的蓝色使人体产生镇定的化学物质。在色谱中，蓝色是冷色调，但是他又是青色与品色相融合的颜色，冷静中多了几分感性的情感，因此蓝色也代表忧郁。蓝色是忧虑还是彷徨？其实，蓝色什么都不是。它只是一种千帆过尽后，海的颜色；万鸟翱翔后，天的颜色；事事经历后，心的颜色。归根结底，蓝色，代表宽容，代表爱。
   在“蓝”这一辑诗歌里，诗人李翔用略带忧郁的眼神，从上海到大理、从深圳到青海湖，无论是孔雀、沙鸥、飞蛾、动物世界、昙花、镜子、桥、沙漏，还是少年的童趣、外祖母的初恋，他无不作一番诗意的打量。
    诗人的诗歌语言在努力地、不断地突破日常用语的惯性！他的诗是开始注重语言的节奏，调子的明快与忧伤；他渐渐明白诗歌的力度，绝对不是字面上的力度，而是透过语文言表面才能看得的还只可意会的力量。李翔没有把功夫花在也写作的技巧上，不为了技巧而丢掉了自己的意思、诗味；力求进入一种诗意的状态，力争透过事物的表象，想要看到内在的、有生命力的所在，对一个年轻的军旅诗人来说，有这种诗歌意识已经很了不起了。

    诗人李翔通过红、绿、蓝三色来描绘自己的诗歌世界，展开诗歌的彩翼飞翔在人间，尽管他的翅膀还有点稚嫩，但他已经学会了在生活中发现美，捕捉富有诗意的东西。相信不久的将来，诗人经过人生风雨的磨砺，他的翅膀会日益强健起来，会飞到更高、更远！

           2008/8/17凌晨于长江边的天风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