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刘耿生先生
(2022-12-31 14:29:54)分类: 社会 |
2022年12月22日,学院发出讣告:中国共产党党员,中国人民大学信息资源管理学院(档案学院)原历史文化教研室退休教师刘耿生同志(教授、博士生导师)因病医治无效,于2022年12月21日在北京去世,享年78岁。由于当下这个时机,大家都有些惋惜:说刘耿生先生“英年早逝”似乎过分,但78岁的年龄在如今这个年代的确还不算“高寿”。
我与刘耿生先生相知甚早,确切地说是我知道他而他不一定认识我。我们在上大学期间,刘耿生先生就是档案系的教师,但因为专业的关系,他从来没有教过我,也没有什么活动上的交集。以至于在我毕业许多年后,刘耿生先生去档案出版社时被问到“知道胡鸿杰吗?”他还不太确定地回答道“是个老人吧?!”听众一片哗然。
后来我调回学校,当然就与刘耿生先生成为了同事。也就是说,再也不会出现上面那种引起“一片哗然”的桥段。时光就像一把杀猪刀,真的感觉没有多久,刘耿生先生依然成为一位故去的“老人”了。我在跟着大家一起“惋惜”之余,不由得想起我们在相识相知不多的时间里,刘耿生先生的故事。
据说刘耿生先生是一位美食家,既会做饭更喜欢吃饭。虽然他多次许诺请我吃他夫人包的饺子,但可能是机缘不和没有吃上。没有吃上饺子没有关系,和刘耿生先生的饭局我倒是多次参加,其中的两次印象深刻。其一是刘耿生先生难得的请客,主要参加的有他的连襟——时任中央电视台著名体育主持人师旭平。因此,刘耿生先生也特意找了我们几个平常自称喜欢体育的人作陪。席间聊了些什么,现在已经记不起来,只是记得大家都是体育的主题。饭后,刘耿生先生说了一句对我至今还很“激励”的话,他说“大师(即师旭平)对他说,就是那个姓胡的老师懂体育”。看来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其二是刘耿生先生参加一次院庆活动聚餐,我们又坐在了一桌。他见面就说“我准备告你!”我说“为何?”刘耿生先生说你们最近写的《档案文献编纂学》有抄袭他的作品之嫌。他这么一说,倒把我说笑了, “刘老师,您说的《档案文献编纂学》只是学院交办的一件事情;书稿中除了序言,我一个字也没有写,并且改变了传统的结构。另外,我还想私下请教一下,您的《档案文献编纂学》当年是‘抄袭’谁的?”刘耿生先生的回答更是出乎意外,他说“我其实并不想告你,只是想让你请我吃饭。”那还不好办,“刘老师,你现在吃的饭,就是我赞助的。”大家会心一笑。
刘耿生先生除了在饭局上,其他场合也常语出惊人。在第三届中国档案学博士论坛开幕式上,安排了我的导师王传宇教授和刘耿生先生代表老前辈致辞(其实刘耿生先生和我是同年的教授)。当我的导师字正腔圆地致辞之后,刘耿生先生只说了一句话“中国什么最有名?一个是烤鸭,另一个就是档案学!” 听众又是一片哗然。
印象中最后一次见到刘耿生先生,应该是在校医院体检。刘耿生先生问我最近忙什么呢?我说“和您一样四处瞎混。” 大家又是会心一笑。
实事求是地说,刘耿生先生是一位不太容易被人忘记的人。他的离去,的确是我们生活中的一种缺失。世事无常,还让我们珍惜当下,珍惜每一位活过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