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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地

(2009-09-11 16:33:06)
标签:

差事

玉米

工分

庄稼人

一份

杂谈

分类: 拾遗

近一段时间城里来了一些小贩,他们兜售一种尚未发育成熟且带皮的玉米。真是时代变了,人们的观念伴随着自己的胃口一起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在老一辈的庄稼人看来,将这种“未成年”的玉米掰下来,就是糟蹋粮食。何以见得?这要从自己在乡下插队时的一份“差事”说起——

在我生活过的那个北方农村,每年主要的粮食作物是夏天收获的小麦和秋天收获的玉米。尽管我们那里的乡下人管这个东西叫“棒子”,但是仍然不能否认这个东西和现在街上买的东西其实是不同年代的一种东西。之所以说它们是一种东西,是因为即便在那个老一辈庄稼人珍惜粮食的年代,依然不能从根本上杜绝一些“思想和意志不坚定”的人将“未成年”的玉米掰下来,成为现代城里人的“先行者”。于是,每到秋天的这个时候,村里边——严格地说是生产队里边就产生了一份“差事”:看地。

看地的“差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说它简单,是因为不需要带任何劳动工具,也不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只需要在生产队所划定的地块上转悠、转悠,工分就拿到手了。说它复杂,是因为一个人的时间、精力毕竟有限,要在一块面积相当的“管理区域”恪尽职守,实在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好在那个年代还没有开辟向城里倒卖“未成年”玉米的业务,否则我们这些“看地的”真的遇上什么“团队”,工分被扣倒是小事,如果像电影上的那些英雄人物一样誓死保卫集体财产,恐怕早就“光荣”了——用现在比较时尚的话来说,“看地”绝对是一种高风险的差事。

什么叫差事?差事就是主人差人做事。如果当差的一点风险都没有,主人早就自己去做了,还要这些我们这些当差的做什么?因此,只要当差的想到主人的利益,想到大多少没有当上差的人的痛苦,就一定会在心里充满阳光——越是困难的差事越是要去,这才是任何时代都需要“当差的”。

然而,在大多数看来,许多差事还是足够舒服的——至少当时大家认为“看地”是如此——除了“转悠、转悠工分就拿到手了”之外,有的时候还可以“缴获”一些据说是被现在那些买玉米的前辈逃跑时丢下“未成年”玉米。在一般情况下,这些“未成年”玉米就会成为生产队给“看地”人的奖励。至于这些“战利品”真正的来源,我想只有看过地的人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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