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什么不敢承认喜欢绿色
(2015-02-01 10: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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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橙黄绿青蓝紫自知则明自量则智自立则强反思自省 |
分类: 博主言行*诗草日志 |
我就读的学校借用当地一所名为莫洛维亚高中的校舍开课,上课时间也很灵活,有白天课时,更多的人是晚上上课,因为大多数新移民白天需要打工。学校根据每人英文程度分班教学,我开始报了中级班,上了两次课后被调整到初级班。说来惭愧,1979年考入大学学过一年英语,上课的老师原来是教俄语的,且不说语法学得怎样,发音是绝对不靠谱的,一般不敢开口讲英语。
一次上课,老师是一位白人女性。记得那一堂课学习单词,诸如香蕉、苹果之类,除了跟着老师大声念,还要站起来接受提问。不经意间,当老师猛然向我提问“喜欢什么颜色?”时,我站起来脱口问出:Green(绿色),回答完看着老师有一点儿狡黠的神色,我忽然有点儿懊悔自己的回答,因为绿色是军队和警察的标准色,而在前些天我来学校报名时,我刚说出社会安全号码,就看到两位负责登记的美国佬在交换眼色,神情暧昧。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应该还是在我从迈阿密转来洛杉矶时,那边给我办L1签证的华人律师或许已经把曾在中国大陆一家重要党报做过骨干记者的我“出卖”了,确切地说是被诬陷了。一般人认为,记者这个身份适合做不适合记者身份的许多事,影视剧里,一些身份有点儿特别的人往往有记者身份。
过了很久,我在洛杉矶当地中文媒体打工时,一次随朋友去另一位朋友家串门,聚餐后开始卡拉OK,我被一再邀歌,主人替我选定的是《少年壮志不言愁》“金色盾牌热血铸就”,我五音不全地唱着,声音很高,没有注意一屋子人的面色表情,更不会去想选这首歌让我唱是什么用意。只是在返程的车上,我一边开车一边扫描副座上的友人,我似有感悟:这次饭局和唱歌或许与那次提问颜色有相同的意思,或是为了进一步验证我的身份。从此,我想我不会再说我喜欢绿色,也不会再唱“金色盾牌”。此后,也没有人再向我提问“颜色”,也再没有人请我唱歌。
但是,麻烦却越来越多,不管我本人如何想撇清自己,但在当地的社区我已被视为另类,不仅找工作难,就连租房都很困难,就在洛杉矶那个多雨的季节,我曾经整整一个星期在我那辆深灰色的马自达两门车里过夜,因为当地社区居民的“守望相助,互联互通”,我因身份被疑竟一时花钱租不到住房。当时我在一家餐馆打工,忙碌一天下班后,我会把车开到超市的停车场过夜,记得很清楚的是,在连续下雨的那两天夜里,我是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校区外的停车场度过的,是夜,雨滴敲打车顶,很冷。
后来,相继在两家中文报社打工,前一家报社雇主来自中国大陆,让我做副社长兼任附属出版公司总编辑;后一家报社雇主来自台湾,开始时对我也很是器重,即便因为我写的新闻报道“不合时宜”不再让我做记者后,还为我开设专栏,文稿按字论价,直到“忍无可忍”让我“另谋高就”。那段时间我开本田车,是租车,银灰色。再后来,我买下一辆三菱车,是在车行老板一再推荐下,选定深绿色,因为我确实喜欢绿色,尽管知道这有点儿“犯忌”。
后来的故事再说起来就是啰嗦絮叨了,简言之就是回国后,我更加忌讳绿色,原因还是我自己“作茧自缚”:我自作多情地猜想,那些一再猜疑并测试我身份的人应该不是把无聊当有趣,肯定有来头儿,其实,凭着他们的专业水准早就把我的身份弄得一清二楚,但是,他们故意将错就错,弄假成真,再策划实施一些邪恶勾当,然后把罪名栽赃于我,进而再把我的“指派着”牵连上,进而抹黑国家,再进而破坏两国关系。
现在看来这很搞笑,是我自我多情,或是逻辑错误,但在2001年初回国后,我坚持在十分困难的情况下,把原来的集邮爱好做成生意以维持生计,自诩为“文人中的企业家,企业家中的文人”,其中辛酸与苦衷自知,但不管多难也从未找过“组织”,因为我想过如果我找了或者找到“组织”,那么那些职业的或兼职的施展阴谋的人就可以把对我的猜疑或“设计”真正坐实了,那产生的不良影响就不仅仅是对我个人的毁誉那么简单了,直到现今,在我回国13年后的今天,我依然没有为自己的抉择而后悔,尽管这有点儿搞笑,有点儿不自量不自知,甚或被说成不正常,尽管穷酸文人做生意很难、很无助、很失意、很艰辛、很窘困、很落魄。当然,即便是有所醒悟也为时已晚。
这些年来,我虽然对颜色有点儿敏感,但没有也不必再回避绿色和任何颜色,也不再刻意去表白自己一定喜欢什么颜色,实际上,今天的自己更喜欢的颜色是蓝色,我还把自己公司标识的基准色定为深蓝和绛红,但这些都不再重要,因为由于自己的原因,就是把全部的精力和时间都用在生意上也很是吃力,男怕选错行啊!更怕没有自知之明!
在一个孤寂的周末忽然写下以上的文字,是因为看到窗外堵门停放了一辆绿色的越野车,再想到这些年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种种稀奇古怪、莫名其妙,不禁心血来潮,胡乱敲几下几十下几百下键盘,兴之所至,词不达意,不无表白之嫌,却无申诉之意,只是想问自己重提这些时过境迁的陈年旧事有何意思?人啊!什么时候不再自己与自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