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忽悠”突破现代社会文明的底线

乔志峰

北京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民政局等政府部门在其官方网站公布了2010年部门预算，但寥寥几行的收支明细被专家和市民指为太“粗放”、看不懂。对此，北京市财政局表示：“目前有些部门公开的预算比较粗放，这是财政局对各政府部门最底线的要求，我们先要解决让百姓能看到的问题，再逐步做到看得懂，这个也需要有一个过程。”（5月21《京华时报》）

如果让老百姓评选当今社会最神秘的东东，我估计政府部门的财政预算绝对有资格上榜。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不仅老百姓看不懂，连专家都看不懂呢？在这样的现实语境下，北京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民政局等政府部门的财政预算让人看不懂并不值得奇怪；恰恰相反，如果他们的预算能让人看懂了，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

预算让人看不懂本没有什么大不了，谁让这是“国家机密”呢。然而，北京市财政局抛出的那个“最底线”的论调，却还是令我感到惊诧莫名——原来，财政局对政府部门预算公开还有一个所谓的“最底线的要求”；原来，那些个千奇百怪的预算公开其实是“奉旨忽悠”！

政府部门的预算该不该公开，这早就不是问题，别说发达国家了，在中国的老百姓中也早已达成共识。正是在民意和舆论的不断倒逼之下，某些地方和某些部门才很不情愿地摆出了“可以公开”的虚架子。既然是“公开”，就是让老百姓看的，就应该让老百姓看得懂。让老百姓看不懂的所谓“公开”有什么意义？又怎么接受社会的监督？其实地球人都明白，某些部门之所以要炮制看不懂的预算，其本质就是为了逃避监督，继续为所欲为。恕我直言，凡是不敢完全、明白地公开预算的部门，绝对存在这样或那样的猫腻。这类大忽悠式的“公开”不仅起不到应有的作用，反倒更进一步损害了政府部门的公信力。

“先要解决让百姓能看到的问题，再逐步做到看得懂”，如此“最底线的要求”看似很符合“循序渐进”的道理，其实不过是个推诿扯皮的借口罢了。我不知道这一“最底线的要求”存在了多久，也不知道除了北京其他地方有无类似的“潜规则”。但无疑这样的所谓“最底线”，其实早已突破了现代社会文明和公平正义的底线，注定不可能长久存在——不是在政府的自我完善和自我纠偏中寿终正寝，就必然随着公民的觉醒被扫入历史的垃圾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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