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写荷、赞荷、咏荷、画荷,从乐府、歌赋到唐诗、宋词的咏荷佳句数不胜数。早在春秋时便已有荷饰。铸以荷纹的青铜器,与龙、螭等一起构成华贵纹饰,流传至今。爱荷古人留下的浩如烟海的有关荷花的诗书画文,其中不乏千古绝唱,无价墨宝,形成了源远流长、内涵丰富的荷文化系列。荷花因此成为“花中君子”。
荷花是一种古老的花,她在人类尚未出现的时候就出现了。古印度阿育王时代的古建筑遗址中,有着一种大型的柱头,上有一朵石雕的莲花,被公认为是印度艺术中最古老的、最普遍和最具特色的象征。她的形象是直立的,花瓣下垂而花蕊微露,她代表着世界的子宫。所以,人们赞美她是
“翠盖佳人”,是诗人笔中的诗、画家眼里的画、佛家心中的圣花。她被奉为美的最高体现——“清水出芙蓉,天地去雕饰”;“出淤泥而不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荷花是我国古典文学重要题材。《古风》中有“碧荷生幽泉,朝日艳且鲜,秋花冒绿水,密叶罗青烟,秀色空绝世,馨香竞谁传”;唐白居易在《龙昌寺荷花》中有“冷碧新秋水,残红半破莲。从来寥落意,不似此池边”;唐代诗人王昌龄《采莲曲》云:“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把采莲女撷取碧池莲花的情景,描绘成一幅动人的图画。诗中所创造的荷叶与罗裙一色、荷花与人面难分的意境,令人回味无穷,心驰神往。南宋诗人杨万里笔下的“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微观体察,以及“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宏观景色,展示出荷花魅力无穷。
荷花不仅有情有义,有色有香,更难能可贵者是其有节有操。从唐李白“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称颂,到宋周敦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的赞美,尤其是“香远溢清,亭亭茎直,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夸赞,其高尚、圣洁、祥和、宁静、高雅、善良的形象呼之欲出,令人生敬。而观荷赏荷,是美好的享受,更是意境的流连。现代文学大师朱自清先生的著名散文《荷塘月色》,便是对在朦胧月色下赏荷的感受。
自古至今,画荷名家杰作层出不穷。如宋代佚名画家所画《出水芙蓉图》,明代陈志莲《荷鸳鸯图》,清代八大山人《墨荷图》,近代齐白石《秋荷》,张大千的《彩荷》,石鲁的《荷趣》等名画,以不同的艺术手法,从不同的审美角度描绘荷花冰清玉洁、天然淡泊的气息。此外,画荷之妙绘精品,难以胜计。
尽管世上百花争艳,荷却与佛教结下不解之缘。荷花成为佛教艺术的重要题材,也是寺院中经常见到的吉祥物。如敦煌、云岗、龙门石窟中,以莲花为内容的艺术造型俯拾即是。尤其是龙门石窟宾阳洞,雕有莲花装饰图案,而莲花洞窟顶上的莲花更是独具特色。在寺庙中,佛、菩萨的雕塑均离不开莲花,或高踞莲花座上,神态安详,或手持莲花,注目凝思。就连世人最熟悉的观世音菩萨也是以莲为伴,观音的许多形象都以莲花作为陪衬:白衣观音,左手持莲花,右手作与愿印;卧莲观音,卧于池中莲花之上;施乐观音,右手支颊,左手在膝头捻莲花;一叶观音,乘莲花漂行于水面;威德观音,坐于岩畔,左手持莲花;多罗尊观音,手持青莲花;不二观音,坐于莲叶之上;持莲观音,坐在莲叶上,双手持莲花等等。其实,莲花不仅在佛教中被尊为圣物,道教中也很重荷花。例如,道教节日中元节,俗称鬼节,其间有放荷灯活动,便是荷花文化于道教中的体现。像荷花这样被佛教如此尊重和神化,在花卉中是绝无仅有的,充分证明了荷花内蕴、神秘、精遽的广泛和深远。
因为荷花那古老历史的文化内涵和它那“佛国之花”的神秘精遽激起了著名女画家高晓笛创作热情。高晓笛喜爱荷花,爱其花姿之美,楚楚动人;她描绘荷花,爱其品格高雅,引人向上。几年来,她无数次穿梭于北京颐和园、杭州的西湖等地写生,如恋人般地追逐和陶醉于荷塘,精察默识,专心揣摩。观其“浮动的色彩,捕捉光影瞬间,记下荷花的盛衰。画册中收录她倾情创作的“荷·佛·心”系列,是她以荷喻“和”为创作倾向,向祖国六十岁生日献上的一份礼物。
“荷·佛·心”系列中的一幅幅栩栩如生的荷花,透着诱人的灵气。颜红、粉黛、洁白、菊黄,墨绿,浓墨重彩;夏荷、风荷、雨荷、残荷、月荷多姿多彩,仿佛把我们带到一个荷花园。无论是映日荷花,还是单株独秀,都给人美的享受。有的含笑舒碧怀,多情走玉露;有的引颈戏高下,仰面弄沉浮;蕴其品于其姿,蕴其神于其色。那雨后的花瓣,清露欲滴,玉玉亭亭,风吹色更艳,雨洗花更红。工墨巧妙运用,把荷的其貌、其姿、其品、其神表现得淋漓尽致,通过形与神有机结合,貌与品和谐统一让人感悟出荷花的高贵、典雅、貌美、品优。
“荷·佛·心”系列投入了高晓笛对荷的炽热感情和崇尚。她在创作笔记中这样记录着她对荷花的观察:曾经绿而圆润的叶、挺而柔韧的茎、红而饱满的花,在经历了夏阳秋雨的撕咬和侵蚀后,绿肥红瘦早已消逝殆尽,空留下了眼前的残肢。叶或破、或败、或垂,茎或立、或倾、或折。布满着脉络的枝叶零星而随意地散放在如镜的湖面上,荷是褐色的,淡淡的褐色,湖水是青色的,淡淡的青色,连湖面上静谧的气氛也是淡淡的。看着满眼的残荷,我忽然产生了一种感动。叶,虽已枯萎、残破,但其明晰的脉络依然紧凑,透出一股韧性,向你昭示着这每一根叶脉里都曾流淌过生命。茎,虽已干枯,但却依然笔直,即使拦腰折断也绝无弯曲,显示给你的是一种力量之美。尤其是那些零星的早已干裂的枯蓬,仍然顽强地傲立在枝头,让你不得不感叹,这也是一种生命。凋零同样不也意味着蕴育吗?
她对初放的蓓蕾这样描述:从荷包待放的观察中我才感悟到,冒尖才有生命延续的辉煌,冒尖才有生活绚丽的色彩。小荷不露尖尖角,就不会有花的灿烂,就没有果的丰硕,就不会有「荷花世界柳丝多」的诗情画意。这使我遐想,促人联想。江南春早,天雷萌动,更有春笋出土忙。那笋尖也看似嫩极,却如一把尖刀,凝集着万钧之力,把压在身上的浮土硬石轻轻拂去,这是力的迸发,生的搏击,更是走出地平线的吶喊,迎接新生活的宣言。
在高晓笛心中,荷花是祥和生活的象征。她认为,荷花是那么淡雅高贵却没有一丝的骄傲自矜和趾高气扬;最值得赞美的地方还不在于她的光彩夺目的容貌,而在于她那坦荡的胸怀和处污泥而不染的精神;她既给人以精神的鼓舞,又给人以灵魂上的透视和思想上的启迪,让每个见到它的人都能够产生一种洁身自好不同流合污的高尚境界。因此,高晓笛把中华民族自古热爱和平、崇尚和谐的情感寄托于39幅相同内容又不相同的荷花作品中,用荷喻“和”,超越艺术精神层面表现对“和为贵”和“和而不同”的理解;用不同型姿“荷”表现如何对不同观点不同风格的承认与宽容。她以荷花的高洁象征和平事业、和谐社会的高洁对中华“和”文化进行弘扬,表达一个艺术家对和谐的祝愿和对美好的期盼
心事无尘土
荷花自在开。高晓笛的“荷·佛·心”系列,仿佛正散发着缕缕清香,把她最美的姿态展现给世界,让美丽与精神沁入亿万善良人的心里,永不凋谢。
以此感想,是为作品的读后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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